等到慕容徹趕到蘅蕪殿的時候柳楚楚剛喝完藥。
慕容徹進了內殿問道:“用過藥了?”
柳楚楚羞怯地點點頭,作勢就要起身行禮。
慕容徹按住了她的肩,“不必,你身子不好。”
柳楚楚咬著唇低下了頭,一陣咳嗽後拉住了慕容徹的衣袖,“皇上,楚楚一向身子弱,又不懂規矩,留在宮裏實在是不合適……”
一旁的紅綢忙跪下哭道:“小姐別說了!太醫說過小姐要好好休養才行,是奴婢不好,讓小姐受委屈了!”
柳楚楚慌張地搖了搖頭,“皇上,沒有,楚楚真的沒有受什麼委屈,紅綢,你胡說什麼,還不快出去!”
“小姐!是奴婢不好,奴婢這就替你去求太後娘娘!”
“別說了,都是我不好,我隻是個民女,本就不該在宮中出現。”說著她又是一陣氣虛,軟軟地倒在了迎枕上。
慕容徹微微蹙起了眉頭,沉聲道:“萬福,宣朕的旨意,以後閑人不得叨擾蘅蕪殿。”
柳楚楚又是咳嗽又是情急,拉著慕容徹的衣袖緩了好一陣,“皇上,是楚楚不好,楚楚讓皇上費心了。”
慕容徹目光柔和了許多,“無礙,好好休息,朕晚些再來看你。”
望著慕容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柳楚楚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紅綢,千秋殿那裏怎麼樣了?”
紅綢忙回道:“方才奴婢去問了小廚房的吳嬤嬤,華陽公主住去了東偏殿,把太後趕去了西偏殿。”
柳楚楚心裏暗暗高興,“那個女人蠻橫得很,恐怕不得安寧了吧?”
紅綢點點頭,“奴婢今早才知道,這個華陽公主可不得了,甚至還親手殺過犯了錯的宮人,用她去治那個莫太後,再合適不過了!”
柳楚楚看了眼一旁的藥碗,“一會兒去千秋殿謝恩。”
紅綢一愣,“主子,皇上不是吩咐了主子可以靜養,不必去理會太後。”
柳楚楚微微勾起唇角,素白的小臉透著不屑,“我要她看看清楚皇上的態度。”
沒一會兒,千秋殿外,紅綢小心翼翼地扶著柳楚楚,“主子,華陽公主不在,現在隻有太後在千秋殿內。”
柳楚楚點了點頭,未施粉黛的臉龐蒼白嬌柔,眸中卻透著算計,“華陽公主必定是去太和殿守靈了,如此也好。”
進了殿門,幾個極有眼力勁的宮人一看到蘅蕪殿的人腳下抹油就走了,誰不知道皇上對蘅蕪殿的聖恩?
秦嬤嬤正在指使宮女收拾東西搬進西偏殿,看到蘅蕪殿的主仆二人她蹙著眉迎了上來。
“柳小姐,太後正在休息,恐怕不方便見你。”
紅綢上前道:“我家小姐是來謝恩的,還不快去通報?”
秦嬤嬤半信半疑地瞥了眼柔弱的柳楚楚,也不知她二人究竟想做什麼,隻好轉身進了內殿。
內殿的貴妃榻上,莫清曉正斜倚在迎枕上,小心翼翼地翻閱著黎深送來的醫術。
黎深編撰的醫書不僅寫得詳細易通,字跡也是字如其人,溫潤而淡雅,看著也讓人心裏愉悅。
到底不是一般人啊,莫清曉笑著搖了搖頭。
“娘娘,蘅蕪殿的柳姑娘來了,說是來謝恩。”
莫清曉放下了手裏的醫書,不悅地挑起了眉,“謝恩?我可和她無恩無怨,送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