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娘教的孩子怎麼會做偷兒?你撒謊!”莫清曉目光冷下來。
那孩子終於憋不住了,哇得哭出來了,“我有娘……我娘病了!我娘要銀子去抓藥……”
莫清曉抬頭看了眼一旁在歎氣的麵館老板,“老板,這孩子你認識?”
老板歎了一聲,“這孩子是城南巷尾的李寡婦的小兒子,她男人死在戰場上了,這日子難免過不下去,聽說這李寡婦得了重病,常年吃藥。”
“我爹沒死!我家是大英雄!他會回來的!你們都是騙子!”
孩子奶聲奶氣的哭喊聲讓莫清曉蹙起了眉。
“繼續偷,你爹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你是個小偷,是個賊,他還能繼續做英雄?”
那孩子不說話,繼續哭。
莫清曉厲聲道:“不準哭!”
哭聲戛然而止。
“你娘病了?”莫清曉麵色冷厲。
那孩子憋住了哭聲但還是一抽一抽的。
“是……”
莫清曉看著他,“看著我的眼睛。”
他看向了莫清曉,因為眼淚,模模糊糊的視線裏隱約能看到一張好看到形容不出來的臉。
“你偷東西,別人會說你爹是小偷的爹,你娘是小偷的娘。”
孩子全身一震,“不行……”
莫清曉拍拍他的頭,伸手對慕容徹道:“這是天子腳下,算起來可也是你的事兒,還有沒有銀子?”
慕容徹看著她,有點不明白,他沒有料想到這女人會這麼做。
“快點啊,磨蹭什麼。”莫清曉沒好氣地推了一把慕容徹。
慕容徹提高了聲音,“拿銀票來。”
可門外的人還沒進來,容均的銀子已經放在桌上了。
慕容徹看也不看,拉住了要拿銀子的莫清曉,“你說的,這是天子腳下,自然要拿我的銀子。”
莫清曉眼見著他們又要爭起來,煩躁地蹙起了眉,“錢多紮手?”
門外的暗衛已經送了銀票來。
莫清曉接過這張銀票,和容均道:“別人家的事情,你亂搶什麼?”
站起身,莫清曉把麵館老板喊來,“老板,我們什麼身份你猜到了?”
老板訕訕道:“各位都是貴人,小的失禮了!”
莫清曉把銀票塞在麵館老板的手裏,“這銀票你拿著,這銀子隻能給李家用來買藥和平時的用度,當然,要記帳,我指不準哪天就查賬了。”
老板躬身連連答應。
慕容徹看著她一本正經地管著閑事,臉上認真起來倒是透著氣勢。
他莫名地心情好起來,這算不算是拿他的錢管他的民。
出了麵館,莫清曉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她不是個管閑事的聖母,隻是剛剛那一幕她想到了她自己而已。
每個孩子都是一張白紙,你畫太陽那就陽光燦爛,你塗上黑暗那就陷進深淵。
而當年,她沒有選擇,逃出內幕殘忍的孤兒院就被人騙進了殺手組織,從此十幾年都是站在血雨腥風裏……
突然,周圍的人群都往一個方向擠去,議論紛紛。
“呀!天香樓來了稀奇客啊!”
“什麼人啊,看你那猴急樣兒。”
“九州第一絕色,風扶柳!”
“天呐!真的假的?!風扶柳來北均了?!”
“趕緊走吧,說不準一會兒還能看一眼呢!”
……
路邊的莫清曉收回了思緒,轉頭問道:“風扶柳?這是什麼人?”
容均看了眼莫清曉,笑道:“沒曉曉好看的人,我可不熟。”
莫清曉扭過頭,不打算和容均繼續胡扯。
慕容徹淡淡道:“風扶柳是江湖中人,來北均,的確奇怪。”
“江湖?第一美人?”莫清曉眼睛一轉,“那就去天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