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深眸中浮起無奈,“她承受了太多本不該她承受的,我寧願自私地帶她走。”
容均攔在了他麵前,“你這樣做,慕容徹不會放過你。”
黎深垂眸,“就算他對曉曉情深,可他們注定不能在一起,與其互相傷害彼此煎熬,不如……就此了結。”
容均蹙緊了眉,“你能逃到哪裏去?她的身份一旦暴露……”
黎深抬眸,“我知道,你和東陵皇室脫不了幹係,如果你和那些人一樣,我同樣會下殺手。”
容均目光一凜。
黎深看著睡夢中依然微蹙著眉的莫清曉,輕笑了一聲,“我寧願放棄一切,護她周全,平凡一世。”
容均握緊了手裏的令牌,片刻後還是拿了出來,“她留在這裏隻會陷入危險,拿著令牌,你們可以出關。”
黎深接下了令牌。
容均沉聲道:“若是天下沒有立足之地,我願以西嶽全國之力,護她一世平安。”
黎深微微躬身,沒有說話,身形快速地掠過。
看著沒有蹤跡的天際,容均苦笑了一聲。
其實一直以來他也在自欺欺人,慕容徹沒有資格,他就有陪在她身邊的資格了嗎?
容均斜倚在了樹上,微微勾起了唇。
清晨,啟良關的城門口吊了六個男人,或是士卒或是將領。
季子淵宣讀了處決,將這幾個想要投毒的人統統斬首示眾。
很快,軍心穩定下來。
營帳內,慕容徹強撐著處理軍務,直到軍醫再三催促。
季子淵看到軍醫跪地苦諫,忙勸道:“皇上,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慕容徹臉色極差,但眉宇間的戾氣還未消散,他握緊了拳,冷聲道:“五天之內,必須拿下仇邑。”
季子淵看到慕容徹肩上溢出的血跡,忙喊道:“軍醫!軍醫!皇上的傷口又裂開了!”
軍醫嚇了一大跳,“可了不得了!這傷口難以愈合,這可怎麼了得!”
季子淵臉色也嚇白了,“皇上……”
慕容徹吐出了一口黑血,用帕子擦幹淨了唇畔的血跡,“無礙,朕沒事。”
季子淵跪下,“皇上三思!”
慕容徹抿著唇,眼眸深沉,“朕等不了了。”
季子淵也知道軍中的風聲,莫清曉已經是眾人口中十惡不赦罪大惡極的罪人。
如果事情再擴大,或許這個罪名是撇不清的了!
這時候,一個侍衛急匆匆在門口稟告,“皇上,西嶽太子已經離開,往西嶽的方向去了。”
季子淵一愣,“走了?”
慕容徹沉聲開口道:“仇邑那裏可有動靜?”
“皇上,仇邑的守將閉門不出,毫無動靜,城內的探子來信也是風平浪靜。”
慕容徹點頭,“季子淵,準備五日後攻城,必定要萬無一失。”
而這時候,仇邑的大殿內,女王膽戰心驚地看著黑著臉的風扶柳,“大國師可是為了那個逃犯而操心?”
風扶柳頭也沒回,“啟良關毫無動靜,看來她並沒有被北均救走。”
女王笑道:“就是,一個女人而已,北均的皇帝就算是色迷心竅也不會這樣糊塗。”
風扶柳冷哼了一聲,“這個女人可不是簡單的角色,但凡她沒死,我總是心裏不放心。”
“大國師真是言重了,連鬼神都可以為大國師所用,一個平平無奇、靠一張臉的女人有什麼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