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開紗布,慕容徹緊緊擰著眉看向莫清曉塗了藥的手背,他極輕地擦拭著藥膏,又塗抹上新的藥膏。
等到紗布換好,慕容徹抬眸就看到了還呆在原地咬著唇的莫清曉,他揚唇一笑,“受了傷吃過虧就老實了,這一點倒是沒變。”
莫清曉低下頭,“我沒事了。”
慕容徹捏了捏她的鼻尖,“我還有些折子要處理,晚些來看你,好好歇著,要吃什麼和六喜說,不許亂跑。”
莫清曉張了張口,還是閉上了唇掰,她躲閃地移開了視線。
慕容徹卻毫不在意,仿佛能有這樣安詳的時候他已經滿足了。
“六喜,進來伺候。”
將六喜召了進來,慕容徹又叮囑了幾句忌口的事情,這才離開。
六喜笑得見牙不見眼,送走了皇上,他立刻湊到了跟前,“主子可不知道,昨兒皇上就在這兒守了一整夜!”
莫清曉瑉起了唇,沉默著。
六喜抿著嘴笑道:“主子可真是從此要成為貴人了。”
莫清曉淡漠地掃了他一眼,“你先出去吧。”
六喜連連點頭,他知道他這個主子喜歡安靜,“是是是,奴才這就去準備早膳,主子可得溫補溫補身子!”
等到屋子裏空無他人,莫清曉頹然地躺在了迎枕上,她目光空洞地看著前方,很快,倔強地蹙緊了眉。
她不能因為這樣一個金絲籠就迷失了自我,這不是她想要的,她還有她的師父。
莫清曉從枕頭下拿出了那片月白色的布片,她緊緊捏著布片,“師父,等著曉曉,千萬要等著曉曉……”
天還沒完全亮透,而衝著後院的窗口卻輕輕被扣響了。
莫清曉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她鞋子都沒顧上穿,連忙跑向了窗口。
窗外隱約傳來了聲音。
“小姐,是奴婢,奴婢已經打探清楚了,皇上把解藥藏在了寢殿,奴婢身份地位根本就接近不了皇上的寢殿!是奴婢沒用,幫不了小姐的忙……”
莫清曉緊緊掐著手心,“在皇上的寢殿?”
“是,奴婢可以確定,隻是這件事實在是太難了,小姐不能去冒險!”
莫清曉絕然地搖頭,“不,再難的事我也要去試試,你告訴我具體的情況……”
說完編造的謊言,窗外宮女模樣的柳楚楚斜斜一笑,她倒是寧願相信莫清曉是真的瘋了,居然連這種鬼話也相信!
想到這裏,柳楚楚更是心裏充滿了報複的快感。
很快,這道身影小心翼翼地出了東偏殿。
而屋內的莫清曉則是心事重重地坐在了梳妝台前。
她要想辦法接近慕容徹才可以。
這時候,兩個宮女進了屋,看到坐在梳妝台前緩緩梳著頭的莫清曉,兩個宮女大大地鬆了口氣,如果她們跟了個完全無意爭寵的女人,那她們也是前途堪憂。
“主子是要梳妝?主子的手受傷了,還是讓奴婢們來吧!”
兩個宮女連忙迎了上去。
很快,莫清曉就看著銅鏡中那張素麵朝天的臉漸漸變得嬌豔而明晰,雖然隻是抹了茉莉香脂,容貌卻好像已經鮮活而精致。
再加上上上等的螺子黛畫的彎月眉,清淺而溫婉,銅鏡中的女子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股說不出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