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曉聽到輕扣窗子的聲音,連忙小跑著到了窗口。
這時候一個極輕的聲音說道:“小姐,奴婢走了些關係,明晚,龍興殿的正殿守衛會調去外院,小姐隻要從後院的路走,應該可以安全到,奴婢沒有資格留在龍興殿,幫不了小姐了。”
莫清曉急聲問道:“我師父如何了?”
外麵頓了頓,“有些不太好,小姐要快一些啊。”
說著,外麵塞進來一張紙條,“小姐,這是龍興殿的地圖,小姐一定要小心。”
隨後,很快外麵就隻剩下了風聲。
莫清曉攥緊了手中的紙條。
沒一會兒,六喜端著燕窩羹進來,笑道:“皇上特意吩咐的,禦膳房再忙也不能忘了給主子補身的燕窩羹。”
莫清曉完全沒有胃口,但為了不讓他人生疑,還是蹙著眉喝下了燕窩羹。
六喜又說道:“明晚就是帝後大婚的日子了,主子可別忘了,隻有皇上才是依靠……”
莫清曉壓下了心裏的煩悶,她對後宮爭寵隻覺得嗤之以鼻。
“我知道了。”
六喜笑道:“那奴才就先告退了,主子今日多歇一歇,明天許是還要請安。”
等到屋子裏再次空下來,莫清曉心裏莫名地淩亂起來,她捂著胸口走到了窗口,可怎麼都壓不下這種感覺。
入夜,莫清曉靜靜地坐在窗口的椅子上,兩眼空洞地看著窗外,因著屋子裏的燭火滅了,看向外麵的紅燈籠便異常清晰。
然而,隔著一扇窗,回廊裏站著的墨衣男人眼眸深邃地望著窗紙。
曉曉,等到我袖手這天下江山,便帶你走,離開這些紛擾之地,再等一等,好麼……
月色透過紅豔的燈籠,徑直灑在男人墨色的背影上,染了寒霜一般。
很快,一道棕色的背影落在院子,季子淵低聲喚道:“皇上……”
慕容徹回身,示意他不要說話,隨後他邁步往遠處走去。
季子淵看了眼那扇窗,他知道,這是莫清曉的屋子。
追上了慕容徹,季子淵稟告道:“皇上,微臣從郴州回來的路上發現鬼門如今正在瓦解和重構。”
慕容徹低垂著眼簾,“看來鬼門是真的改姓了。”
季子淵點頭,“看樣子是這樣,許多鬼門曾經涉足的行業也開始撤退了,有些捉摸不透。”
慕容徹沉默了片刻,隨後開口道:“這個護法身份可疑,但鬼門暫時沒有能力和北均抗衡,先盯著。”
季子淵點頭,“微臣明白了。”
說完,季子淵看了眼掛著的紅燈籠,“皇上……皇上真的要迎娶霓凰郡主了?”
慕容徹垂著眼簾,臉色淡漠地說道:“隻是將後位送出去罷了。”
說完,慕容徹目光落在了方才那扇窗,“你先去吧,朕靜一靜。”
季子淵張了張口,還是沒有開口。
他總有個不敢想象的設想,想著他猛地一拍額頭,讓你丫胡思亂想!
很快,院子裏安靜下來,一院的紅燈籠照亮了慕容徹的背影,也照進了窗子裏莫清曉的眸子……
第二天,莫清曉醒的很早,她緩緩走到了梳妝台前坐下。
妝匣盒子她從沒有開過來看過,這次打開卻覺得每樣東西好像都那麼的似曾相識。
她望著銅鏡中的自己,一點一點地上起了妝。
等到宮女聽到動靜推門而入的時候,已經看到莫清曉靜靜地站在穿衣銅鏡前了。
一身淺青色的宮裝長裙勾勒出她的纖腰,素白的腰帶繡了淡粉的花瓣,典雅而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