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怕最擔心的還是曉曉的身體,不過到底怎樣還得等黎深回來才能知道了。
助眠的熏香很快嫋嫋升起,莫清曉也實在累的厲害,很快就睡熟了。
遠遠站著的容均望著手邊的香爐,一點點用掌心的體溫焐熱香料,在用手指一點一點地碾碎。
隻有這樣的香料才會更溫和更淺淡。
他放下香料的時候將手指輕輕放在了點燃的熏香火星上,細細麻麻的疼立刻讓他擰起了眉。
收回了手,容均望著緩緩燃燒的香料失了神。
他初次遇到莫清曉的時候是在天香樓,他認出了女扮男裝的莫清曉,也知道她和慕容徹有關係。
在他的人生信條中,和慕容徹有關的一切都是可惡的,可唯獨她,美好得像是夠不著的雲彩。
他是東陵的棄子,過著被流放一般的日子,憑靠著自己一步步爬上高位。
陰暗狠辣的事情他做得太多太多,可看到莫清曉,他突然覺得得到的權勢地位都成了沒用的廢物。
他以為他想要的是高高在上的權勢,可在江山麵前,他的心跳還是那樣平淡。
隻有看見她,才會鮮活起來。
接近她,是他想要翻身的籌碼,卻成為困住他自由的牢籠。
容均輕輕摩挲著手指上被燙出的傷,無奈一笑。
如果初次相見可以重來,他會告訴她,一見鍾情是什麼感覺。
隻是一起都不會重來,人心是個複雜的東西,裝下一個人,就容不得另外一個人進去。
“主子……”
門外傳來通報聲。
容均合上了香薰爐子的蓋子,邁步出了屋門。
“主子,太醫院那裏已經安排好了,明早天不亮太醫院就會有一批人送藥進去,可以跟著進宮。”
容均點點頭,“好,多安插些人手,不能有閃失。”
慕容徹就算是躺在床上還剩一口氣,他也不會完全放心。
安排了人去辦事,容均緩緩地走在林蔭小道上,兩旁的樹木夾雜著不知名的花兒,芬芳四溢。
就在起風的一瞬間,容均手裏的折扇以一個快到難以分辨的速度襲向了林子裏。
“啊……”
一聲女子的低呼響起。
黎深知道扇麵有毒,也不擔心人會逃走,悠悠地邁步進了林子:“有點本事,跟了一路累不累?”
倒在地上的女子已經沒有力氣了,隻是無力地掙紮幾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你,我隻是誤闖……”
話沒說完,容均已經拿起那把折扇再次抵在她的脖子上,“這好東西再來第二次可就不是這麼簡單應對的了。”
說著,折扇毫不猶豫地避開要害割進了肉裏。
女人大喊起來,隨後就要咬舌!
容均直接卸下了她的下巴,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打算,“還想死?到了這裏就是求死不得。”
地上的女人總算是沒有辦法反抗了,急促地喘息著開口道:“是……是風大小姐的命令,讓我盯著西嶽太子,如果發現莫清曉……提頭複命,賞金百兩!”
容均陰狠地目光看著她,“風扶柳的人躲在哪裏?”
那女人咬緊了牙關死活不肯說出半個字。
容均知道她是不會再說了,於是直接拔劍了結了這個女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