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她還沒有被人凶過!
“凶你怎麼了?我沒打你就不錯了!”她的漠視外加不按理出牌讓男人差點抓狂,他忍不住放聲怒吼。
“打我?你還想打我?”小心肝猛跳幾下,她磨牙,惡狠狠的瞪著他,“你要是敢打我,看我先不咬死你!”
“咬我?”男人冷笑,高高揚起下巴,露出修長的頸項,“有本事你咬咬看!”
好啊,和她杠上了?
咬就咬!她還怕了他不成?
心一橫,不由分說拍掉他掐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掌,她直起身子,雙手抱上他的頭,狠狠一口就對著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啊——”
鑽心的痛楚從脖子處傳到全身,男人痛叫,一把把她推開,“言少蓉,你瘋了嗎?”
她還真咬了?
嬌小的身體被他強力甩到床的另一端,彈跳幾下,差點連人帶被一起栽倒在地。
砰!
這個時候,房間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數十個穿著白大褂的男男女女一湧而入。
“言先生,發生什麼事了?是言小姐醒了嗎?我們聽到裏邊有吵鬧聲。”為首的老者焦急的問。
清晰而雜亂的腳步聲,聲聲侵襲著她的耳膜;因為走得很急,腳步砸地的聲音稍重,而且這麼多人這麼多雙腳的疊加在一起——她感覺到她身下的床都在跟著顫抖。
勉強從床上爬起,改趴為坐,摸摸被男人掐得生疼的下巴,磨磨咬得酸軟的門牙,伸出舌頭,舔舔沾染在唇瓣上的血跡,淡淡的腥甜味道從舌尖傳到內心深處。
好真實的感覺。
“不是做夢嗎?”她眨眨眼,狐疑的看向麵前捂著潺潺流血的脖子狠狠瞪著她的男人,動動幹澀的唇,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如果不是做夢,那麼,我……現在是在哪裏?你……又是誰?”
吱——
彎過一條綠蔭夾道的小徑,車子穩穩停在一幢外觀整潔秀麗的歐式庭園別墅前。
“下車。”等車子完全停穩,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兩眼直視前方,冷冷的說。
“哦……哦!”坐在車後座的女人呆呆的應了一聲,有些不舍的把豔羨加嫉妒的目光從他完美的側臉上移開,扶動門把,打開車門。
背後兩道火辣辣的視線消失,男人薄唇微掀,輕吐了口氣,解開安全帶,在她之後下車。
鎖好車子,推開別墅華麗的大門,男人信步走進去,在樓梯拐角處才停下腳步,修長的右手食指指指樓上,也不管背後的人聽得見聽不見,徑自冷冷說道:“你的房間在二樓,自己上去吧!”說完就打算離開。
她提著小包包緊緊追在他身後,急忙問:“那……哪一間是我的臥室?”
男人挺直的脊背僵了僵。回過頭來,他萬分鄙夷的看著她,說話的嗓音冷得不能再冷:“整個二樓都是你的天下,你想把哪間當臥室就哪間,OK?”
“哦。”被罵了,她悶悶應了一聲,瑟瑟的低下頭去,不爽的低聲咕噥著,“凶什麼凶?人家真的不知道嘛!”
“你說得還很理直氣壯啊?”
有些話,明著說還好。但像她現在這麼要遮不遮的,傳進脾氣本來就不好的某人耳朵裏,使得他埋藏在心裏的怒氣瞬間發酵。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忍無可忍,無須再忍,男人不由得一股腦的把它們都給發泄了出來。
幹脆連身體都轉了過來,他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眼中滿滿的都是厭惡,冷冷說道:“為了逃避責任,你就去滾樓梯,而且一滾還滾出腦震蕩來,這我都不說了。隻是,一個輕微腦震蕩,竟然能讓你失憶?而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複記憶?像你這樣的奇葩還真是獨一無二、世間少見啊!”
“MD,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呀?”和這個男人相處了幾天,雖然兩個人每天麵對麵的時間不到一個小時,但從他第一天的言行舉止裏就早認清了他外在皮相下的蛇蠍心腸,她也早存了一肚子的氣沒處發泄。現在,終於遇上一根導火索,她也忍無可忍的揚起頭,大膽的和他對視著,不甘示弱的放聲和他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