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蕭條了兩個月的念恩學園又熱鬧起來。
在這座城市裏,念恩學園就是最好的學校的標誌。而念恩學園的學生會卻是所有學校裏最為閑散的。
這並不是說進了念恩的學生會就可以悠哉的過日子。相反的,念恩學生會本身就是參與學校管理主要成員。校長一甩手說不幹了,念恩可以照常的過日子,但學生會甩手說不幹了,念恩就可以不用辦了。私立學校中給予學生最多自由、最最重視學生意願的念恩學園擁有能力絕佳的學生會成員,掌握著學校裏的生殺大權。他們可以戴著學生會的徽章在校園裏開著車穿行,可以隨意推門進入任何一個教授的課堂,可以否定哪怕是校長所作的決定……可期的是當他們未及走出校門便已是各大公司、單位、部門的搶手貨。
所謂閑散,是因為曆任的學生會各部成員們都把種種情況的解決方法和責任整理得一清二楚。即使有得忙亂,也僅是忙亂那一段時間。其餘的時間,可以曠課喝茶看報趴網絡,窩在學生會那擁有兩台空調的明亮的辦公室裏度日了。不愧是一流大校,學生會的設施好得媲美校長室,又有幾人不曾豔羨。
隻是,今年的開學,學生會似乎並不那麼閑。
目光在兄弟們的臉上溜了一圈又一圈,耳邊老舊的風扇吱呀呀的工作著,噪音占據著這間教室的每一個角落,發揮著並不明顯的作用。此時此刻,圍坐成一圈的十數個人臉上都泌著細細的汗珠,年輕的臉上寫著不耐煩。
“咱說,好好的,為什麼他們不在日本老實的呆著。來這裏湊什麼熱鬧?”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始發彪了。
沉默。
“咳。”尷尬的咳打破沉默,方曉來很是別扭的擦擦發際的細汗:“學校交流,這也不是我們說不答應就能不答應的。畢竟是人家楓園遞了邀請函來的,咱們沒有在暑假接函之後馬上回複就已經很失禮了。人家沒有計較已經很給麵子了。”
“開學的事情很多呀。有新生入校,有新的學生會成員的報名選拔,有本地學校的聯誼……這些老大不知道麼?還攬上與日本楓園交流的事……這天氣真是鬼了,熱!”
是的,這才是正根。
在這秋燥煩熱的天氣裏,有一堆的事要理出頭緒不說,還沒有良好的散熱條件。
畢竟是聯誼會幹事活動室,隻有桌椅而已,當然不能跟學生會相比。一個月例會一次,沒事不開會的,誰會為聯誼會配什麼先進的家夥什啊。若不是楓園交流的事務比較急,沒辦法再拖下去,天氣又太熱的話,他也不可能翻得出來這台舊電扇來這裏陪兄弟們蒸桑拿。
“老大呢?”一群人聚在這裏,居然沒有看到會長,真是太奇怪了。
所有的目光投向方曉來,方曉來看看他們,不自在的哼了聲:“我也不知道。”
不相信,絕對不相信。
覺察出那目光中的不信任,方曉來有些厭煩:“隻是說讓我們先來商量一下,我怎麼會知道他哪裏去了呢?”
很厭煩,很厭煩,為什麼把這個鬼差使給他做,即使他是聯誼會的副會長,也不說明他能讓這些幹事們對他服服貼貼啊!
“董事會的爺爺們怎麼說?”
“那幫狐狸們說了,這是交流部和聯誼會的事情。他們不插手年輕人的事。”冠冕堂皇的借口。接函的是他們,回函的是學生會,接待卻變成了聯誼會的事了。這是什麼道理啊!
“那學生會怎麼說?”
方曉來很是抑鬱的歎息一聲,不耐煩的目光對上提問的人:“學生會還在納新中,隻有交流部自己作主,指望別人是不現實的。而交流部,此時還有與本地學校學生會交際的任務。”
幹事們瞠大眼盯著方曉來:“舊的不去,新的也要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