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墨的態度總是從容悠然,亦總是存在著距離感,而不像程夕若柔和易於親近。
“艾佳,那兄弟對你說了什麼開心的事嗎?臉都紅通通的!”白墨將眼鏡摘下來:“如果你不想回去上課,不妨去學生會坐一坐。”
“啊!”副會長詭異的笑臉,後勤部長冰點的溫度……足以令艾佳放棄免費冷氣的待遇了。
“花部長是夠冰的,不過人很好哦。”白墨揮揮手:“我還有很多事沒完成,程部長,艾佳同學就交給你了。我需要先走一步!回頭見。”
雖說是回頭見,白墨卻沒有回頭的意思,越過艾佳徑直走了。
“我有說什麼令他不高興的話嗎?”
“別介意,白墨他就是這樣子的!從我認識他的第一天起。”
“嗯!”
“剛剛,飛音把你從課堂裏帶走,我們都很擔心你呀!”程夕若微笑的樣子能平複所有的波瀾:“不過現在看到你就知道,似乎你接到了好消息!”
“是呀,飛音帶來了我的父親的消息!”
“那很好呀!那麼,你有機會看到你的父親了嗎?我真為你感到高興。”
“不……在我沒能憑自己的能力被他承認以前,我不會、不想、不願站在他麵前。我還是一隻醜小鴨,我想以白天鵝的姿態站立在他麵前,讓他以我為傲!”
“請原諒,也許是我們的經曆不同……私以為並不是很好的想法。”程夕若記起那月圓夜和艾佳的對話。他對挖人隱私並不感興趣,隻是從自己的立場上考慮而已。
“為什麼?”
“中國有句老話: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燦爛卻帶著憂傷的微笑勾勒在程夕若的臉上:“若能行孝,又何必在意是否能以相配的力量站在父母的身畔?我們本來就是父母創造,寄予著期待的呀!若是,當我們有了足夠的能力時,父母卻不在了的話,何其悲哀啊!”
“不……不會的……”媽媽慈祥的臉浮現:“媽媽……”
“我隻是說一說,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懂,你總是為別人著想,沒有惡意。”
“不是吧,才十天的時間,你已經這麼了解我了嗎?”
“我隻是了解了程部長的善良正直溫柔……了解了為什麼學生會會把友校的訪問和接待任務完全放心的交給你。”楓園的師生是不會忘記當初程夕若帶著兩個聯誼會幹事,旅遊似的出現在他們麵前,技壓群校的。
“職責而已。”
“太謙虛了!會讓人覺得虛偽的!”
“是嗎?虛偽?這一點我沒考慮到。”
“你是陽光嗎?”艾佳仰視著天空,純淨的藍,耀眼的光,柔柔的披灑於世界上,公平如斯。
“夕陽吧!應該是夕陽。”
“夕陽?”艾佳仔細打量著他的笑:“博愛,溫暖,明亮,公正……怎麼會是夕陽呢?”
“我叫程夕若,夕若,夕若……夕陽的夕,若似的若——像夕陽那樣!”將我眼中的世界染上一片鮮麗莊重的豔紅,用冰冷的火焰灼燒所有,讓生命為我起舞,燃盡靈魂的罪惡——在心底裏有一個偏僻的角落,隻有夕陽能稍稍觸及。也許在等待著晨曦的溫暖來填補,但尋覓至今,那抹光又在哪裏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