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攘的人群四散散開,迅速融入進夜幕之中。
苗寨很大,這裏地處深山之中,電力供應不是很充足,每家每戶頂多拉一根電線供一隻燈泡使用,想要依靠電力去看電視之類的無異於癡人說夢。
寨子裏到處都是黑壓壓的,搜尋的漢子三人一組,五人一隊,這樣一旦發生危險,也好有個照應。
由於沒有足夠的電源,就用最古老的方式照明,每組一支用木棍綁上被油浸泡過的棉芯做成的火把,在這黑夜之中影影倬倬,看上去是那麼的詭異。
我和安老七與安土三人組成一隊,我們這隊人馬無異於是力量最雄厚的一隊,我們搜尋的地方也是最危險的。
這條河像一把長刀將整個苗寨一刀為二,我們三人就沿著河流細細搜索。
河麵不是很寬,最寬處也就十來米的樣子,窄一點的甚至隻有五米左右。
安老七告訴我河那邊是黑苗的地盤,這些年來黑苗與白苗之間衝突不斷,每年都要在這條河邊發生幾次流血事件,這兩年關係更是惡劣,唉,這樣子下去,恐怕整個苗寨都有滅頂之災啊!
我這是聽他第二次說黑苗與白苗的事情,來南疆之前,我對這裏根本是一無所有,所以,對於黑苗白苗之說很是迷茫,就問安老七是怎麼回事?
然後我們一邊沿著河流繼續往前搜索,安老七一邊和我說了黑苗與白苗的故事由來,聽完之後,我頗為不可思議,真沒想到好好地一個寨子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原來,多年前苗寨還是一個整體的寨子,並沒有黑苗白苗之分,當時這條河上有一座古橋,河東邊的苗人與河西邊的苗人互相往來,相敬相愛。
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有一天,河西邊的苗人竟然半夜偷襲了河東邊的苗人,那一次河東邊的苗人傷亡慘重,東西也被搶走不少。
而河西邊的苗人得手之後竟然將跨越在河上的古橋炸毀掉,聲稱以後他們就是黑苗,與河東邊的苗人再無相幹,河東邊的苗人以後就是白苗,隻要敢跨過這條河進入黑苗勢力範圍,格殺勿論。
白苗的人也不是好欺負的,過了一段日子,某個深夜也從河裏偷偷遊到對麵將黑苗的人斬殺不少。
至此兩邊人馬徹底結下梁子,不死不休,每年都會發生幾次大的流血事件,一年更勝一年,
今年更不得了,據傳前段時間黑苗寨子裏請來了個陌生的神秘人,深不可測,屢次指揮黑苗攻打白苗,白苗損失慘重,也使得黑苗的人更加猖狂,揚言不出數日定將白苗吃掉,一統整個苗寨。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雖然不是很精彩,可是我仍舊越聽越感到悲哀,好好的一個寨子就因為一些人的自私自利而徹底毀了,最後受到傷害的往往是活在最底層手無寸鐵的小老百姓……
我們一邊搜索者一邊聊著,不知不覺已經走入了苗寨後山之中。
這裏已經遠離寨子,前邊是黑壓壓的高山,在這黑夜裏像要倒下來一般,很是嚇人,我做的就是風水行業,接觸的就是陰邪之類的髒東西,所以,我也隻是稍微感到不適,並沒有太多恐懼。
哢嚓!
走著走著,我的耳朵莫名的一動,遠處,一聲很清脆的腳步踩斷枯枝的聲音響了一下,很輕,很小心,要不是我已經邁入窺視鏡,聽力異於常人很多倍的話,我也不會聽到這聲音。
可是,當我在不經意間聽到這聲音之後,敏銳的第六感告訴我危險在悄悄向我們靠近。
我一下子停了下來,一左一右拉住了安老七和安土。
他們臉上露出詫異,剛想問我為什麼拉他們,就被我一個噤聲的手勢止住了問話。
他們從我的眼神裏也猜出了危險的靠近。
這兩個蠱師二話不說紛紛將腰上的家夥拿在了手裏,和我背靠背成個犄角姿勢,謹慎的注意著四周。
四周很靜,隻有風聲在嗚嗚吹響。
可是我仍舊感受到危險越來越近,那種危機感越來越濃,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殺機四溢,很明顯他們躲在暗處在等著最好的下手機會。
二球那個笨蟲子似乎也有了什麼發現,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兩隻綠豆眼警惕的看著前邊,鼻翼不時輕輕抖動,很是躁動不安的樣子。
哢嚓!
又是一聲輕響。
這一次連安老七也聽到了,他的臉上神色很明顯的一變,對我使了個顏色,看那意思是等下叫我注意自己安全。
我看在眼裏,心裏一暖,頗為感激的對安老七點點頭。
安老七又用胳膊碰了碰安土,安土會意,也點了點頭。
哢嚓!
這一次,聲音更加近了。
這次聲音響過之後,埋伏在四周的敵人終於露出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