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飛機哥還是沒有逃脫我的魔爪,老老實實的在院子裏找把鐵鍬跟著我走到門口。
我仔細打量了一番地勢,用香灰圍著樹身撒了一圈,然後我取出四張符紙,奮筆疾書四張符籙,每張符籙分寫一字真言,分東西南北四個方向貼在樹身。
‘定’字符籙貼在東邊,‘克’字符籙貼在西邊,‘靈’字符籙貼在南邊,最後一張‘斬’字符籙貼在了北邊。
東西南北四字真言符籙貼上之後,樹身竟然微微搖晃起來,似乎感受到了害怕。
我看著眼前一幕,冷笑不語,盤腿坐在地上,掐起指決,念動咒語。
飛機哥依照我的指示,按照我撒上的香灰印子挖去,挖了幾鏟子,這貨啊的一聲,一把將鏟子扔掉,嚇得臉色蒼白,跑到我的身後。
我問他怎麼了?
他指著剛挖出來的那個樹坑對我說風哥,不好,這樹會流血,我剛才一鏟子下去全是血。
我聞言,站起身子,走到坑邊一看,眉頭皺了起來。
果然如飛機哥所說,坑裏現在都是腥紅的血水,和真人血水無異,看那血水正是從樹根傷口處流出來的。
我忽然冷笑:“邪魔外道,上不了台麵的東西,短短數十年而已就想成了氣候?再敢糊弄世人,風某今日斬殺了你!”
鬼樹似乎已經通靈,聽完我話,晃動的更加厲害了,就像人害怕時候身子瑟瑟發抖一樣。
我接著說道:“既然知道害怕,那說明還有得救,我今日挖你出來,隻是為了泯滅你的魔性,不會傷你根基,假如再敢作怪,小心我翻臉無情。”
我的話似乎起了作用,飛機哥再去挖掘,那棵鬼樹再也不往外流血水了,顯然,它也感受到我不是說著玩的,不說其他,單單我貼在樹身之上的四字真言就足以將它焚殺成渣。
飛機哥這貨累的滿頭是汗,我坐在邊上想去幫忙,可是又無法分身,鬼樹之上附有陰魂怨魄,我要時刻坐在邊上掐指超度,如若不然,流落在世間害人的話那就真是罪過了。
約莫個把小時,就聽得飛機哥一聲歡呼:“風哥,齊活,你小心點哈。”
緊接著,他一鐵鏟子下去,那棵鬼樹連根拔起,倒了下去。
倒下去之時,那棵樹發出一陣像人受傷時候的痛苦呻吟一樣,淒淒慘慘。
鬼樹倒下,附身在樹上的那數十條冤魂被我超度西去,墮入輪回,前往陰司報道,鬼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滿枝頭的綠葉瞬間老去凋零。
飛機哥看的膛目結舌,嘴巴張的老大,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這棵大槐樹已經鬼氣盡失,和普通的樹木再無異樣,既然以後再也不能害人性命,那我也要兌現自己剛才對它的承諾,饒它一命。
可是它縱然逃得一命,如今根部已斷,縱使移往他處重新種植,也活不久矣,不過它先前做了錯事,就該為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代價,這是我對它最後的仁慈了。
我在百米之外,十字路口,尋到一處向陽之地,那裏本該立著一塊‘問路石’以辟邪氣,可是此時卻空無一物,如今將這棵槐樹種植此處,正好可以陰陽相衝,躲避邪氣,也算是一處好的歸所,雖然按理說這等至陰樹木本該種在墳墓跟前,可是我現在很忙,哪有閑工夫去尋找墳墓,隻好將就一下了。
鬼樹已除,封印立破,被封印在宅院裏數十年的苦命鴛鴦鬼感受到了空氣的流通,欣喜的走出宅院,走到我的跟前,深深一揖,說多謝大師。
我擺擺手,說不要謝我,即使不為了你們,這棵鬼樹我也是要破除的,好啦,現在你們已經行動自由,帶我去找你們的仇家吧。
女鬼喜極而泣,對我盈盈一福,和男鬼在前邊引路,我在後邊慢慢跟了上去。
飛機哥是無法看到鬼魂的,他看我忽然一人離去,還似乎在和誰說話,嚇了一跳,問我:“風哥,你在和誰說話?你要去哪啊?”
我此時天眼已開,視線裏是另一個世界,不得已隻好讓那對苦命鬼稍等一下,我交代一番就來。
然後我閉上天眼,回複到現實世界中來,走到飛機哥的身邊,對他說這座宅院裏有一對數十年前的苦命鴛鴦鬼,我如今要去幫他們伸冤,好送他們離開陽世,魂歸地府,你爽也爽了,氣了出了,這裏已經沒有事了,你先回我們住的賓館房間等我,一定要謹記,我不回去不要出來亂走,也不要招惹那幫子土耗子。
飛機哥點點頭,說行,那你也要小心一點。
他多少知道一點我做這一行的禁忌,所以他聽我說要為鬼伸冤,雖然很是好奇,可是有了上次秦皇陵教訓在前,他已經深得‘好奇害死貓’這句話的精髓,說什麼也不敢再去看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