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話聽得我眉頭皺起,竟然出了這種事?
前天晚上?
那不正是我去朱老板店裏的第二天晚上嗎。
那個時候,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應該已經開始依靠人脈探查七星毫的下落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忽然之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難道說朱老板身體本就有什麼怪病不成?
於是,我問那小姑娘:“你爸爸平時身子骨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病?”
小姑娘搖搖頭,說爸爸身體很好,平時很注意養生之道,而且定期去醫院做身體檢查,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疾病。
平時注重養生之道,身體很好,並無疾病,一個四十來歲正當壯年的中年男子睡一覺之後就沒了氣息,這很不正常啊……
而且聽小姑娘話裏的意思,他爸爸此時並沒有死去,雖然沒有了氣息,不過心髒仍在跳動,這是什麼症狀?
按理說一個人沒了氣息之後,心髒脈搏也自然而然跟著停止跳動才對,可是朱老板的症狀,完全不符常理啊!
忽然,我的眉頭莫名一跳,不對,朱老板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在探查七星毫的下落之後莫名變成這個樣子,難道說其中有什麼貓膩不成?
忽然想起的這個想法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怎麼忽然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於是,我對那小姑娘說:“小妹妹,我可以進去看你爸爸一下嗎?”
小姑娘揉著眼裏的淚花,說:“爸爸已經不會說話了,你進來也沒用的。”
我說我是一個風水術士,你爸爸可能碰到了不幹淨的東西,說不定我能幫上一點忙呢。
小姑娘猶豫了一下,說媽媽也是這麼猜的,已經請了一個走陰先生在幫爸爸做法事了。
“走陰先生?”我的眼睛忽然一亮。
這個職業我在江湖上行走之時,也隻是耳聞過一點零碎消息而已,並沒有真正見識過這類異人。
傳說這些走陰先生都是萬中無一的極陰之體,能夠穿梭陰陽兩界,都是有大能耐的人,不過,我也曾聽爺爺說,這類人由於其職業的特殊性,泄露天機太多,往往不得善終,壽命一般不是很長,所以,這類異人現在存世的已經很少很少。
現在無意之間竟然在這個湘西小城聽到走陰先生這個稱謂,我頗為驚訝,對這類異人也更加好奇了。
一直呆在邊上,早憋得半死不活的飛機哥這時候也是一臉的好奇,問我:“風哥,走陰先生是幹啥的?是不是和你一樣捉鬼降魔的?”
我想了想,對他說:“走陰先生和我雖然同屬風水術士一脈,隻不過他那行做的是穿梭陰陽,類似於陰陽兩地之間的使者,而我和他們卻有所不同,我所做的正是如你所說那樣捉鬼降魔。”
我和飛機哥的對話,小姑娘聽在耳裏之後,抬起頭來,遲疑的問我:“你真的能捉鬼降魔?”
我點點頭,對她說:“我來自中原風水世家風家一脈,小名風塵,微有薄藝,說不定能幫得上你爸爸一點小忙。”
小姑娘猶豫了下,點點頭,讓開身子,說既然如此,那麼你們進來吧。
我和飛機哥走進院子一看,院子內果然搭著一個大棚,在做法事。
大廳之中一張供桌,上奉三清祖師爺畫像,像前香爐冉冉,青煙嫋嫋,紅油蠟燭徐徐燃燒,水果,豬肉,白雞,饅頭一類的貢品供於畫像之前。
院子正中,並排擺放著兩張木板床,左邊一張上邊躺著一人,正是那家古玩店朱姓老板,此時他雙眼緊閉,臉色慘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如若死人,唯有緩緩欺負的胸膛證明他還有一線生機。
另一張木板床上此時竟然鋪著紅紅綠綠的錦綢棉被,這是隻有人死的時候才會睡得棉被,這種棉被也叫‘歸魂被’。
木板床周邊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分別插了一根招魂蟠,床頭位置有一蒲團,此時蒲團上邊坐著一人,那是一個年輕人,削瘦的身子,清秀的臉龐,皮膚蒼白,修長的十指掐成一個奇怪的形狀,像蓮花,又似其他,是我從未見過的掐訣手勢,他雙眼緊閉,口裏默默念著不知名的咒語。
我和飛機哥跟在小姑娘的身後走進院子之後,來到一個中年婦女身邊,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家庭婦女,原來是小姑娘的母親,也就是朱老板的夫人。
她聽了小姑娘對我的介紹之後,點點頭,淡然的臉上難掩悲痛。
那個掐指作法的年輕人想必就是他們請來的走陰先生了,我和飛機哥走進院子之後,他睜眼看了我們一眼,看到我之後,眼神裏竟然露出了一絲訝然,很明顯,作為同行,他已經從我身上散發的無形氣勢之中得知了我的真實身份。
我臉色淡然,對他微微點了點頭,他回點了一下,繼續閉上眼睛,做起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