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病房內兩盞日光燈亮著,將人的影子拉的很長,而這個老頭的影子卻很短很淡,這很說明問題了。
我深吸口氣,打開天眼,一看,乖乖不得了,這個小老頭身上的魂魄傷痕累累,似乎被什麼東西啃咬過一樣,而且他肩上的兩盞命燈也忽明忽暗,搖擺不定,這是壽限將至的樣子。
他的身上並無陰魂附體,為何魂魄還有命燈會成了如此模樣?
我閉上天眼,頗為疑惑。
兩個護士將那個小老頭抬到另一張空著的病床上,囑咐了一番病人家屬之後就離開了。
那幾個家屬有兩男兩女,看樣子似乎是老人的後輩,讓我感到不解的是這兩對男女似乎相處的不是十分融洽,走進病房之後就一直在喋喋不休的拌著嘴。
從他們吵架的過程中,我終於得知了他們的關係。
原來這是一對親兄弟,那兩個女的分別是他們的老婆,這個大限將到的老頭子是他們的父親,他們現在爭吵的原因是如何瓜分老人的遺產。
我聽在耳裏,瞬間怒了,這個老者雖然半死不活,不過終究未死,為人子女,非但不盡孝道,竟然還厚顏無恥的在老人麵前爭奪遺產來了,這等豬狗不如的東西,著實讓我火冒三丈。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就走到他們麵前,冷聲說道:“你們想吵架,麻煩你們出去吵,這裏是醫院,病人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而且你們的父親現在還活的好好地,身為子女,竟然不知廉恥的在親爹麵前爭起遺產來了,你們還是人嗎?”
也許我的話說的有點重了,那兩對夫妻愣了一下之後,臉刷的一下子紅了,緊接著又變成黑色,怒視著我,問我是誰?
我冷笑著搖搖頭,說我是誰不重要,我的朋友也在這病房養病,你們要是再敢繼續在這裏胡鬧的話,我不介意把你們清理出去。
我的這句話惹怒了他們,先前還吵作一團的四人,現在忽然團結一心起來,矛頭一下子全部指向了我:“你來清理試試,你知道老子是誰嗎?信不信打個電話,分分鍾找人把你裝麻袋扔江裏喂王八去。”
我雙眼微眯,嘿嘿冷笑兩聲,這世上什麼不多,就是這種垃圾玩意最多,先前在那雞婆巷子裏,那個不聽我勸的雞婆威脅我,要找人砍我,這才幾個小時而已,又碰上這幫子不孝逆子的威脅,竟然要找人把我扔江裏喂王八去,我外表看上去……真的那麼好欺負嗎?
飛機哥這會也從床上坐了起來,指著他們罵道:“麻辣隔壁的,老子這輩子最看不慣的就是你們這些不孝順的狗東西,老子現在有傷沒法碰你們,等到傷好透了,看怎麼修理你們這幫垃圾。”
他吼了一嗓子之後,又一下子躺在了床上,疼的直咧嘴,剛才他坐起來大聲說話,一定是牽動了傷口。
我走到那個一動不動的老頭床邊,輕聲說:“老大爺,你剛才也都看見了,我幫你教訓下這些不孝順的逆子,你不介意吧?”
老人的眼珠子轉了轉,吃力的看了我一眼,一滴渾濁的眼淚忽然溢出眼眶,滑了出來,他嘴唇顫了幾下,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我的心中莫名的一顫,輕輕抹去老人的眼淚,深吸口氣,轉身走到那兩對夫妻麵前,二話不說,對著那兩個兄弟的臉上就是兩耳光:“這是我替你們的父親教訓你們的。”
這一下子突如其來,那倆兄弟被打蒙了。
這兩巴掌是我遠轉元氣打的,他倆的半邊臉瞬間腫起老高,那兩個娘們心疼死了,嗷嗷尖叫著,伸著爪子,朝我臉上撓來。
我冷笑一聲,看在她們是女人的麵子上沒有扇她們耳光,而是小小的懲罰了一下她們,不過這懲罰小歸小,可也足夠這倆娘們吃一壺的了,我神不知鬼不覺的牽動她們朝我撓來的手撓到對方的臉上,她倆先是一愣,緊接著嗷嗷罵著,互相撕扯起來。
這一下子熱鬧了,那哥們倆看見自己的媳婦忽然動起手來,趕緊跑上去勸架,結果那倆八婆積怨已深,早就想幹架卻一直沒機會,這次好不容易幹起來,哪肯就此罷手?
廝打起來像瘋了一樣,他們的男人拉架的時候,不留神,身上臉上被抓的血淋淋的,疼的哥倆直吸溜嘴。
病房裏這般吵鬧,不大工夫就驚動了醫院的值班人員,直接報了警,不大工夫警察就來了,那倆潑婦還糾纏在一起廝打著,全部被弄派出所去了。
他們離開之後,病房裏清淨下來,這麼一鬧,我也隻好守在飛機哥的邊上,怕那哥倆出來之後不甘心,找飛機哥麻煩就不好了,飛機哥現在動一下身子都困難,這要是被那哥倆逮到了,還不按床上合起來揍個老實不可。
此時那老人又恢複了剛進來時候的樣子,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他的呼吸很短很短,像是喘不過氣來一樣,醫生幫他掛著吊瓶,說是增強免疫力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