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將徐友德夫妻二人嚇傻了。
方蘭女士一把扯下脖子上的吊墜繩子,揚手就朝窗外扔去。
我的餘光掃過,眼皮忽然一跳,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朝窗外扔出的那根棗紅色吊墜繩子。
這根吊墜繩子拿在手裏,感覺十分的詭異,仿佛手中拿著的是條五花蛇一樣,滑膩中略帶蛇鱗一般磨手的那種粗糙感。
展一笑奇怪的看著我手中的吊墜繩子,問我:“風哥,這根繩子,有什麼奇特之處?”
我將吊墜繩子遞給展一笑:“你自己感覺一下,看看可有什麼異常?”
展一笑半信半疑的伸手接過,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眼中的疑惑之色越來越濃,忽然,他將吊墜繩子放在鼻子邊上,用力一聞。
緊接著,他的眼睛忽然瞪得很大,驚訝的看著我:“風哥,這根吊墜繩子……難道說,是用整條毒蛇編製而成的?”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猜的一點沒錯,這根吊墜繩子,的確是被詭道中人,用整條毒蛇,煉製成材料之後,製作而成。”
那婦人聽到自己這些日子一直戴在脖子上的是條毒蛇的時候,臉色再次變得蒼白如紙,身子不住的瑟瑟發抖。
徐友德看在眼裏,露出憐瑟的神色,一把抓住妻子的手,用力的握著。
這條詭異的吊墜繩子,使得我的腦海中,靈光一閃而過,隱隱約約似乎抓住了什麼,可是回過神來,卻發現那道靈光過後,腦子裏亂哄哄的,千頭萬緒擁擠而來。
這時,展一笑拿著吊墜繩子,忽然驚奇的咦了一聲,似乎發現了什麼。
我慌忙問他:“怎麼?你看出來什麼不成?”
展一笑皺著眉頭,對我說道:“風哥,你可還記得,我們從老孫家羊肉湯泡饃店出來的時候,在那條巷子裏,碰到一個身著花花綠綠民族服裝的矮個男子?”
我說:“記得啊,當時我看這人打扮頗為怪異,還特意多看了兩眼……”
說到這裏,我的身子一顫,腦海裏那道靈光再次出現,這一回,我終於發現了一點線索。
我一拍雙手,說道:“老展,還是你的心思細密,不是你提醒,我還真沒想起來這一點,那個男子,當時背上背著一隻竹簍,竹簍外邊雖然用黑布遮蓋著,不過,當時我還是聽到裏邊的毒蛇吐芯子的絲絲聲,難道說,這裏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和那人有關不成?”
可是緊接著,我又皺起了眉頭:“老展,不對,剛才你沒聽到嗎,方蘭女士說這塊玉石,是在重慶豐都鬼城買到的,而我們卻是在千裏之外的西安古城,碰到的那個矮個男子,雖然他背上的竹簍裏,也裝著毒蛇,可是,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啊?”
展一笑將那條吊墜的繩子遞給我,說道:“這些事情看上去風馬牛不相及,這個世上,玩蛇的人也的確很多,可是,風哥,你仔細聞聞,這條毒蛇編製的繩子的味道,和當初那個矮個子男人背簍裏毒蛇的氣息,是不是很像?”
我接過,放在鼻子邊上,輕輕一聞,然後,我神色猛地一變。
果然,這根吊墜繩子,和當初那個男人背簍裏邊裝著的毒蛇的氣息很像。
世上氣息很像的毒蛇,很多很多,同一個種類的毒蛇,氣息聞上去大致相同。
然而,我和展一笑所說的氣息,和普通的那種氣息不同,我們是依靠術士秘傳的法術,聞識的是毒蛇的本命氣息,而非身上的外發氣息。
這條吊墜繩子的本命氣息,和那背簍裏的毒蛇的本命氣息幾無二致,我甚至可以直接斷定,這條製作成吊墜繩子的毒蛇,生前一定和竹簍裏的那條毒蛇,有著血緣關係。
為了再次確認這條線索的真實性,我問那婦人:“方蘭女士,你可還記得,當初在重慶豐都鬼城,賣你玉石那個男人的長相?”
方蘭疑惑的想了想,然後,遲疑著說道:“都好幾月的時間了,我也記不清那個男子的相貌了,隻是記得他約有三十來歲的年紀,個子不高,皮膚很黑,哦,對嘞,他的穿著打扮很是怪異,花花綠綠的衣服,也不知道他是哪裏的人。”
三十來歲的年紀,個子不高,皮膚很黑,花花綠綠的打扮……
方蘭提供的這些信息,和當初在老孫家羊肉湯泡饃那條巷子裏,碰到的那個奇怪男子,不吻而合!
我和展一笑對視一眼,從他的眼睛裏,我看出了他詢問的神色。
我朝他點了點頭,意思是他想的和我一模一樣,那個背著竹簍的男子,有很大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