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徐友德一眼:“徐老板,你千萬要考慮好,再做決定。”
徐友德臉色黯然的說道:“風大師,我想好了,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今日縱使不挖開這裏,我徐家之人,也是無法再繼續在這裏生活下去,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死,還不如來的痛快一點。”
我點了點頭,說道:“很好。”
然後,我對展一笑說道:“老展,準備動手。”
正在這時,忽然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老者,七十多歲的年紀,頭發花白,身著樸素,一臉謙卑的神色,手裏拿著一把掃帚。
他走到徐友德的麵前,微微彎腰,恭敬的說道:“老爺回來啦,這間祀堂我每天都有打掃。”
徐友德一臉疲憊的說道:“謝謝你了,孫伯。”
老者彎腰說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說完,他提著掃帚,安靜的站在徐友德的身後,身子隱藏在陰影之中,若隱若現。
我看了這個老者一眼,想來,此人就是方才徐友德所說的那個老伯了,正是這個老者每天打掃這間祀堂,這間房屋平時也隻有他和徐友德能夠自由來去。
想到這裏,我的雙眼微微眯起,陰影中的老者,仿佛更加神秘了。
就在這時,那個老者一直低垂的頭忽然抬起,不經意間的朝我看了一眼,我的目光剛好和他的眼睛對上,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汗毛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子。
他的身子也是輕輕顫了一下,慌忙低下頭,不肯再和我對視一眼。
無意間的這個發現,令我眉頭皺起,這個老家夥,有問題!
不過,我臉上不動聲色,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淡然自若的拿著羅盤,走到這間房屋的正中間,上下晃動羅盤,天池中的擺針再次晃動起來,滴溜溜的打著旋轉,終於,在正對向靈牌的位置,指針停了下來。
我神情肅然,整衣束發,從邊上的香筒之中取出三支檀香,點燃,對著徐家曆代先祖靈位拜上幾拜,然後,手持檀香,圍著供桌走上一個來回,將檀香插在一個位置,對著展一笑點了點頭:“老展,就是這裏了。”
展一笑答應一聲,深吸口氣,盤腿坐在檀香之前,手掐指訣,口中念念有詞。
我就看到,檀香所插之處,一絲絲淡淡地氣,隨著展一笑的作法之下,冉冉升起。
然後,我看向徐友德:“徐老板,可有鐵鍬?”
徐友德慌忙說道:“有的。”
然後,他回頭,對那一直躲在暗處一言不發的老者說道:“孫伯,麻煩你去取把鐵鍬過來。”
那個老者從陰影中走出,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老爺,難道你忘了當初那個風水師的話了嗎?這座祀堂乃是徐家宅院的風水眼,整座宅院的地氣精華,都彙聚此處,此地一旦挖掘,動了地氣,徐家的運勢……,老爺千萬不要聽信外人讒言,要不然,會後悔一輩子啊!”
我聽在耳裏,臉露冷笑,看著這個掃地的老者,淡然說道:“咦,真沒看出來,老爺子深藏不露,竟然還知道此地乃是風水眼,不得了啊!”
老者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隻是一個掃地的下人,本來是不懂的這些的,隻是數年前,徐家翻修家宅之時,找了一個風水大師幫忙看過,那師傅是個奇人,一眼就看出這座宅院的風水運勢,當時他和老爺說這座間祀堂是整座宅院的風水眼,萬萬不可動土,我當時就在身邊,所以聽在耳裏,記在了心上。”
我嗬嗬笑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我想問問老爺子,徐老板這段日子不在家中,這間房屋平時都有誰曾進來過?”
老者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這間祀堂乃是徐家重地,平時沒有老爺的允許,外人一概不可進入,老爺這段日子不在家中,隻有我一人每天來這裏打掃衛生,除我之外,並無其他人進入。”
他方才猶豫的那一瞬間,雖然很是短暫,可是並未逃過我的雙眼,我淡然的聽他說完,冷笑著接著問道:“哦,照老爺子的意思,如果真的像你所說,這段時日,隻有你一個進入這間房子,那麼,如果這間房屋的地下,多出了什麼東西的話,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多出來的那樣東西……是老爺子埋下的?”
我的話說完之後,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甚至,連站在我身邊的徐友德砰砰的心跳聲,我都聽的清清楚楚。
徐友德艱難的扭過頭,問我:“風大師,你的意思是……”
老者臉上露出怒氣,手指著我說道:“你這個招搖撞騙的騙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並未回答他們的話,隻是冷笑著搖了搖頭:“挖開地下之後,一切自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