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異常氣憤的說道:“你們放我離開,其實是為了跟蹤我,好讓我將你們引過來找到春哥,你們再來抓春哥,你們這些人真的實在是太壞了。”
我聽在耳裏,並未動怒,而是淡然的看著她的雙眼,說道:“你口中的春哥,在此地犯了錯事,有一宗滅門案,與他有莫大的牽連,我今日來此,不為別的,隻想查清楚,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假如他沒有做此錯事,我當端茶謝罪,親自將你們送上飛機,讓你們平安離開此處,遠走高飛,你看如何?”
女子怔了一怔:“春哥是老實本分人,而且第一次來這個地兒,怎麼可能和滅門案有關係呢,你一定是搞錯了吧?”
我搖搖頭:“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你口中的那個老實本分的春哥,那個對你又疼又愛的春哥,當發現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還不是第一個拋棄了你,獨自逃走?”
我所說的這句話,聽上去是無比的刺耳,可是話糙理不糙,事實的確如此,那個春哥看到我們追上來之後,二話不說,立馬將前一分鍾還糾纏在一起的這個女子扔下,獨自逃之夭夭。
女子聽到這話之後,情緒似乎很是低落,她緊咬嘴唇說道:“你們男人還不都是一個樣子麼,沒有得到之前,將我們這些女人當寶貝一樣的寵著,玩弄過以後,厭倦了,膩味了,還不是說甩就甩,春哥相比較其他男人來說,已經算是對我比較好的了。”
我看了一眼前方,那個玩蛇人此時已經離我們將近百米之遙,眼看著他再往前跑上一陣子,就進入了濃密的山脈之中,那裏林木參天,野草交雜,一旦被他跑了進去,再想將他找出,就千難萬難了。
於是,我和展一笑使了個眼色。
他會意,笑眯眯的走到女子麵前,趁她沒有防備,忽然出手如電,一把將她雙手反剪背後,在地上撿根枯死的老藤,將女子拴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女子又驚又怒,使勁的掙紮,又哭又鬧,大聲嗬斥著放她下來,一個大老爺們對一個弱女子動手,你還算是男人麼。
展一笑嗬嗬笑笑,隻是當做了耳邊風,並未吭聲。
眼看著那個玩蛇人的身影越來越遠,當下我二話不說,邁步朝著前邊追去。
展一笑也想跟著我一起追過去,被我勸住了,這裏是大山山腳,氣候異常寒冷,那個女子被捆綁在樹上,假如沒人幫她鬆開,這一夜下去,絕對凍死。
而且,這秦嶺山脈,肉食動物很多,萬一有那餓極了的野獸聞到她身上的氣息,將她撕吃了的話,那麼,我們造的孽可就大了。
這個女子,縱使再水性楊花,縱使再不知檢點,縱使再不知廉恥,她也不該就此死在我們手上,我和展一笑身為江湖中人,手上造了這無辜殺孽,對於以後修行不利倒是小事,恐怕會遭受天譴的懲罰,假如被那五雷轟頂的話,那就等著死翹翹吧。
曆史上,風水術士利用自身的法術,無辜濫用在普通人的身上,而受到天譴懲罰,被五雷轟頂灰飛煙滅的比比皆是。
也正是因為如此,風水術士修習法術之前,必先明其心誌,假如心術不正者,修習了法術,濫殺無辜,那可真的是造孽了。
當然,各行各業都有敗類的存在,比如朱不二,比如高道玄,再比如劉三變……
我一人前往深山,追拿那個玩蛇人,所以我十分小心謹慎,這個玩蛇人深得馭蛇之術,我最怕奔跑之時,忽然被他放出一條毒蛇出來,那可真的玩大發了。
雖然現在是深冬季節,蛇類之屬的冷血動物已經進入冬眠狀態,可是並不代表所有蛇類都是如此,像那個玩蛇人既然深得馭蛇之術,就算培養出來幾條不冬眠的毒蛇留在身上防身,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他身上背著一個大蛇皮袋子,對他的奔跑造成了不小的阻礙,他不時的回頭看我,臉上似乎很是憤怒和焦急,回頭之時,嘴裏總會冒出一大竄聽不懂的語言。
我的雙腳加速,眼看著離他已經數米之遠的地方,他忽然停了下來。
我慌忙收住腳步,站定身子,冷然的望著他。
我這還是第一次仔細的看他,這個男子臉上很多傷疤,似乎是被某種動物咬傷後留下的疤痕,他的麵貌可以用醜陋來形容,隻不過,他的雙眼之中的眸子漆黑如墨,閃閃發光,在這漆黑的夜裏,亮如寶石。
我在打量著他,他也在皺眉打量著我,眼神裏都是疑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