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困靈大陣忽然一陣抖動起來,我心中一沉,暗呼不好,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娘們,貿然闖入這困靈大陣之中,要闖下大禍了。
這困靈大陣,乃是極其剛烈的陽性陣法,其內充盈的是濃烈的天罡正氣,而女人體性屬陰,陰陽相克,一旦發生碰撞之後,這座困靈大陣受到刺激,恐怕會陣毀人亡,身處陣中所有活物,必死無疑。
想到這裏,我的冷汗頓時流下,我慌忙出聲大喊:“老展,攔住那個女子,千萬別讓她進入陣中,她若進入陣中,恐怕會有大災難發生。”
大陣之外,展一笑的聲音傳來:“風哥,我剛才沒有留意,那個敗家娘們已經闖了進去,你沒看到她嗎?”
我聽到這話之後,身子瞬間冷到極點。
緊接著,我就看到霧氣繚繞的大陣之中,那個女子的身影若隱若現,正朝我們這邊走來,隨著她的每一次走動,引發的氣流,都會使得這處陣法抖上一抖。
我乃是布出這處陣法之人,對於這處陣法屬性最是熟悉不過,陣法在運轉當中忽然不時的莫名抖動,說明了這座陣法一定出了問題,這是將要崩潰的前兆。
陣法之中的天罡真氣濃鬱的如同實質,此處大陣一旦崩潰,這裏的天罡正氣失去陣法的運轉,無法散開,受到外邊空氣的刺激之下,必然發生爆炸。
這等困靈陣法假如爆炸的話,那威力簡直無異於一盹重炸藥的威力,足可以將這方圓數裏之內,夷為平地。
那種強大的衝擊波之下,所有生物都別想活命。
那個傻逼女子,此時惹出這等大禍,尚自不知,還在伸著胳膊,撥打著濃鬱的天罡正氣,在朝我們走來。
她一邊走著,一邊焦急的喊著那個玩蛇人的名字,看她的神色,似乎對這個玩蛇人是真心相愛的。
然而,此時那個玩蛇人被野鬼附體,神識早已被控製,哪裏會聽得到她的呼喊,所以,那個女子呼喊幾聲之後,沒有聽到玩蛇人的回答,開始慌亂起來。
這處困靈大陣,足有方圓一裏地大小,濃鬱的天罡之氣擋住了視線,要不是我的雙眼異於常人,也不會透過濃鬱的天罡正氣看到百米之外的女子。
隨著她的每一次走動,這座陣法顫抖的更加厲害了,我的眉頭越皺越緊,看來這處陣法真的保不住了。
權衡再三之下,我冷眼望了望尚自發呆的那個玩蛇人,看來今日乃是老天要取他狗命,誰也無法阻攔。
假如不是這個女子貿然闖入陣內,說不定我猶豫不決之下,極有可能會放了這個玩蛇人一馬,可是誰曾想這個女子擔心自己的情郎安危,竟然從捆綁的繩子裏逃了出來,而且又貿然闖入這處陣法。
正是由於她的貿然闖入,使得此處陣法受到陰陽相克的碰撞之下,開始晃動起來。
這個女子的本意是想救她情郎出去的,可是誰曾想,她非但沒有救了情郎,反而害了他一命,甚至,極有可能連自己一條性命也要搭進去。
也許,這真的隻能說是天意了,這對男女先前設計想要毒死黃泰來,最後雖然沒有成功,可是既然已經做了錯事,定然會受到上天的懲罰,隻是這懲罰來的未免太快,尚未超過一天的時間,滅頂之災已經當頭砸下。
此時,陣法顫抖的越來越厲害,裏邊濃鬱的天罡正氣忽然上下翻滾起來,如同潮起潮落的浪潮,很是駭人。
陣法外邊,展一笑明顯感受到了不尋常,他大聲喊道:“風哥,咋回事啊,這處陣法怎麼看著像是在搖晃啊,不會出啥事吧?”
我長歎口氣,揚聲回道:“這座陣法將要崩潰,等下恐怕會發生大爆炸,你趕緊離開此地。”
陣法外的展一笑似乎大吃一驚,他的聲音裏充滿了焦慮:“我艸,發生爆炸,嚇死寶寶了,風哥,那你還愣著幹啥,趕緊出來啊,要走咱哥倆一起走,我不能拋下你一個人離開。”
我的心中一熱,可是嘴上卻大聲嗬斥道:“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那婆婆媽媽,我讓你離開,你就離開,不要管我,這處陣法乃是我所布下的,我自然有逃生的辦法,沒有多少時間了,你立馬離開此處,有多遠走多遠。”
展一笑的聲音隱隱顫抖起來:“風哥,還是那句話,同生死,共進退,難道你忘記了嗎?”
我忍不住破口大罵:“艸!”
可是我說了這個字後,卻再也一個字都說不下去,喉嚨似乎被什麼堵住了一樣。
我深深呼吸,走到這座大陣的陣眼跟前,陣眼裏作為陣眼法器的七星毫,仍在泛著淡淡的光澤,此時這件傳家寶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的來臨,隱隱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