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問我:“我聽說前些日子,你去我以前工作的地方找過我?”
他這句話不明不白的,一下子把我搞懵了。
我仔細端詳這張臉,發現普普通通,扔進人群裏迅速淹沒的那種,我真的記不得自己什麼時候去找過他了。
而且,我可以非常肯定百分百的從未見過這個人,所以說,更不會如他所說,去他上班的地方找他。
他麼的,誰知道他在哪裏上班呀?
這人雖然長的像是個笑麵佛,可是我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我一直在盯著他的雙手。
他的手肥肥嫩嫩,很是白皙,我真的不敢相信,剛才就是從這雙手裏射出的一根銀針,要了一個人的性命。
我雖然並未看到他出手射出銀針,可是我卻清清楚楚的看到,此時他的手中正在把玩著一根銀針,這根銀針和剛才那個黑衣人所中的銀針一模一樣。
我看著他笑眯眯一副人畜無害的臉,雙眼微眯,輕聲說道:“你認識我?”
他點了點頭,說道:“我雖然不認識你,可是我卻認識你手中的這支七星毫,你如此年輕,自然不會是風傳生,也不會是風滿堂,那麼你自然是風家後人風塵無疑!”
我把玩著手中的七星毫,若有所思的看著這個殺了人之後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男子,說道:“你說的一點不錯,我正是風塵,隻是我很是好奇,我隻是一個默默無名之輩,你今日來此,二話不說,先殺一人,難道這是在向我下戰書不成?”
男子哈哈大笑起來:“風兄弟這話言重了,我之所以殺他,是因為這人不守江湖規矩,江湖中人,最是忌諱出賣金主,這種人渣,死不足惜。”
我微微搖了搖頭:“你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殺他,你之所以殺他,是為了殺人滅口,你怕他說出幕後指使之後,那人身敗名裂,遺臭萬年!”
男子臉上的笑容怔住了,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字的緩緩說道:“一個人太聰明了,有時候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本來我看在大家相識一場的份上,想放你一條生路的,既然你這人如此不識抬舉,那我不得已之下,隻好對你使點小手段。”
我的嘴角咧出一絲笑意:“你對我也起了殺心?你可以試試!”
正在這時,那三個黑衣人忽然怒喝一聲,將這個光頭男子團團圍住,他們舉著手中的兵器,瘋狂的朝著光頭男子身上招呼起來。
那個被銀針射殺的黑衣人,應該是他們的大哥,如今領頭人被殺,這些做小弟的心中自然怒發如狂,趁著光頭男子和我說話的機會,忽然出手,欲置他於死地。
三個黑衣人眼中血紅,手中兵器揮舞的如同狂風暴雨,每一招都是殺招。
光頭男子被包圍起來之後,先是一愣,緊接著眼裏忽然露出輕蔑的神色,他忽然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既然你們一心求死,那就怪佛爺不得,佛爺今天成全你們,陪你們大哥一起前往西方極樂世界去吧!”
我身處戰圈之外,聽到光頭男子這句話之後,腦海裏忽然靈光一閃,頓時恍然大悟。
他麼的,我總算知道這個禿驢是誰了,原來是大雁塔的那個慧明和尚,就是這個禿驢,拐跑了展一笑的老婆……
先前,他一見到我之後,就問我是不是前段時間去他工作的地方找過他,當時我還在困惑不解,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等到剛才聽到他口宣佛號,自稱佛爺,我才恍然大悟,媽的,原來這個光頭真的是個和尚,怪不得身上始終有股檀香之氣。
他口中所說的曾經工作過的地方,應該就是大雁塔的那個寺廟。
數日之前,我的確去過那裏一次,不過,當時我是陪著展一笑一塊過去的。
展一笑的老婆被這個花和尚拐跑,兩人私奔,這一直是展一笑的一塊心病,我身為他的朋友,看著他日夜憔悴下去,心裏也頗為難受,自然無法坐視不理。
正好那次我從湘西乘坐直升飛機,前往西安處理徐友德的事情,順便陪著展一笑去了一趟那個寺廟。
結果,到了地兒一看,才知道這個花和尚數日之前已經還俗,離開了那個寺廟,帶著展一笑的老婆不知所蹤。
沒有找到事主,展一笑心中縱然再難受,也是無可奈何,後來處理完徐家的事情之後,又到了年底,我和展一笑西安一別,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
本來,我以為這個花和尚帶著展一笑的老婆,應該躲得遠遠的,不讓展一笑發現才對,沒成想,今日在我家鄉這個小小的縣城內,竟然遇到了這個犯戒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