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縣委大院,已經熟門熟路。
隻不過,這一次,我並未走的正門,我是翻牆過去的。
四米多高的牆頭,外加三十公分高的閃著電流的鋼絲網,對我這風水術士來說,並無太大的作用。
打鬼鞭雖然中間破損了一個缺口,可是它那特殊的材質,還是足夠承受住我的體重。
我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將打鬼鞭甩出,鞭梢纏住一棵楊樹枝椏,我抓牢鞭身,輕輕一蕩,越過鋼絲網,跳入縣委大院內。
此時,已經深夜十一點鍾左右,大院內燈火熄滅了大半,隻有少數幾盞燈光溢出,想必這裏的住戶都已沉沉睡去。
這處家屬院子裏很是安靜,外邊防範措施很好,可是裏邊卻十分稀鬆,顯然,在他們的眼裏,這麼高的牆頭,再加上那麼一圈強電流鋼絲網的保護之下,再厲害的毛賊也是無法潛入這裏,正是因為如此,我反倒省了不少的麻煩。
跳進院子之後,我將打鬼鞭從樹上甩下,纏在腰間,沿著陰暗的地方,向蘇家摸去。
蘇家院子內,此時寂無人聲,先前被我一腳踹壞的大門,此時已經換了一塊新的,並且換成了一個鐵製的大門,頗為結實。
我用手輕輕推了推,很是厚重,紋絲不動,想要破開這道正門進去,恐怕有點難度。
我扭頭朝著四周望去,發現蘇家院子雖然也有院牆,不過很是低矮,也就一米多高,我走到牆邊,身子一矮,手腳用力,爬了上去。
我小心打量了一眼四周,發現並無異常,暗鬆口氣,輕輕從牆上跳下。
然而,我的雙腳剛一碰到地麵,臉色瞬間變了。
不好,他麼的,中計了!
我剛一落下,先前看著平白無奇的地麵,忽然之間整個陷了下去,我沒有防備,直直的朝著下邊墜去。
緊跟著,院子裏燈火通明,一張大網朝著我當頭罩下。
我的身子此時正在下墜之中,驚慌失措之色,來不及躲避,被那張大網蓋了個嚴嚴實實。
地麵陷下去有五米左右,我被那張大網困住之後,大網被人一下子提了起來,我身在網裏,像是被捕獲的將死之魚,一點一點的被提了上去。
到了地麵之後,我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我困在網中,無法動彈,被摔的很疼。
我強忍著疼痛,抬起頭,看到周圍站了數十人,他們獰笑著望著我,中間一人正是蘇明然。
醜陋道士陳風沙和慧明和尚,還有那幾個被揍的城管都在其內,另外還有幾張陌生的麵孔,他們有的一臉陰煞之氣,有的穿著很是詭異,站在蘇明然的身後,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
此時,蘇明然一身睡衣,手中端著一杯紅酒,輕輕的晃動著酒杯,看著我狼狽的樣子,冷笑著說道:“小賊,我們真的很有緣分啊,想不到這麼短的時間,又見麵了,上一次你踹壞我家大門,騷擾我的女兒,我念在你對我女兒一往情深的份上,本來想既往不咎的,可是,不曾想,你這人不識好歹,竟然膽敢私下調查蘇某,我這人最恨人家管我的事情,你這不知死活的小東西,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我的底線,先前陳道長和我說算到你今晚一定會再來我蘇家,本來我還有點半信半疑,現在一看,陳道長果真神機妙算,不愧是出自茅山一脈,真乃神人也!”
陳風沙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對著蘇明然打了個稽首:“蘇先生言重了,食君之祿,為君分憂,乃是分內之事,算不得什麼。”
他的這記馬屁拍的蘇明然很是舒服,蘇明然滿意的點了點頭,從睡衣口袋裏取出一個支票本子,用筆刷刷寫了一排數字,撕下遞給陳風沙:“今晚能夠捉到這個小賊,陳道長功不可沒,這是一點辛苦錢,收好了,大家盡管放心為我蘇某做事,我不會虧待大家的,蘇某什麼不多,就是錢多。”
陳風沙雙手接過支票,臉上露出喜色:“謝謝蘇先生,能為你做事,是大家夥的榮幸。”
我被困在網裏之後,先是掙紮了一番,後來發現這張網的材料似乎很是特殊,我越是掙紮,似乎捆的越緊,等到適應下來之後,我停止了掙紮,一邊冷眼看著這幫子人醜陋的金錢交易,一邊皺眉苦思逃脫之策。
聽他們話裏的意思,似乎早就料到我今晚會潛入蘇家,於是提前布置好了陷阱,等我跳下,而我不疑有詐,貿然闖入,中了這天羅地網,成了他們的網中之物。
白天那個慧明和尚在我手下吃了暗虧,此時站在蘇明然的身後,雙眼泛著凶光,冷冷的盯著我,他那隻萎縮成一塊肉團的手此時已經被包紮了起來,剩下的那隻好手裏拿著一根金剛禪杖,手上青筋鼓起,看那樣子,隻要蘇明然一聲令下,他極有可能立刻舉起金剛禪杖朝我頭頂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