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在我出生不久就過世了,我已經記不得她的樣子了,她若在世,現在恐怕是皇後了。”纖塵像是在說旁人一般,說到自己的母親竟可以這麼淡定,小時候的他一定受了不少委屈了吧。
“塵,你……”
“我沒事,你快去吧,遲了她怕是又找到借口為難你了。”纖塵柔聲道。
“我去去就回。”說罷,便牽著藍若的手出去了。
你是在強忍著嗎?你的心裏是思念著自己的母妃的吧,塵?
我和藍若來到禦花園,遠遠地就看到皇後和一群濃妝豔抹的女人在故作高雅的賞花。心裏泛起一陣惡寒。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相府三小姐。”一女子說道。
我淡淡瞟了她一眼,長相也算美豔,隻是出言不遜,好歹我也是個王妃,她算個什麼東西。
“月兒給皇後請安,祝皇後福壽安康。”
“起來吧,不必多禮。”皇後假心心的說道。
自己的人這麼放肆,擺明了是要給我下馬威,看來這皇後心機頗深。
“月兒,當日你的一支劍舞是跳得出神入化,把塵兒的心都給勾去了,不知你是在哪兒學得的?”
一開始就問我這個問題,是想摸清我的底細嗎?
“回皇後的話,月兒是自己捉摸出來的,難登大雅之堂,讓皇後見笑了。”
“你就不要謙虛了。”皇後見問不出什麼話來,便轉移話題“今日叫你來賞花,是想見見你,被塵兒喜歡上的女子究竟長什麼樣?現在看到你,真是絕色貌美啊。”
“皇後謬讚了。”我淡淡道。
“對了,月兒可對這花有什麼研究。”
“這種女人會有什麼見地,當眾跳那種難登大雅之堂的舞,簡直不知羞恥。”方才對我冷嘲熱諷的女子說道。
“水兒,不得放肆。”
那被喚為水兒的少女癟癟嘴,一臉的不情願。
我淡淡一笑“回皇後的話,月兒隻懂得皮毛,說不上研究。”
在這宮裏,太出眾便是禍。若是像水兒那種口不澤言的人,他日必定是眾矢之的,她對我的態度如此這般,難道是對塵有好感?想不到一開始就碰上個情敵,我的丈夫又是你可以染指的嗎?
“月兒謙虛了,誰不知道相府三小姐是有名的才女,你就讓我們見識見識。”皇後和藹可親。
我心中冷冷一笑,想讓我出醜,擺明了是瞎說的,我怎麼不知如煙月是有名的才女?
“那月兒就獻醜了。”總不好當眾推脫吧。還好我對這花花草草有些研究,不然真該出醜了。
我對著這些牡丹說道“ 牡丹分類三類十二型。即單瓣類、重瓣類、重台類。單瓣型、荷花型、菊花型、薔薇型、托桂型、金環型、皇冠型、繡球型、菊花台閣型、薔薇台閣型、皇冠台閣型、繡球台閣型。”
我一口氣說了這些,聽的那些女人一愣一愣的。特別是那個叫水兒的,臉色難看得很。
“牡丹也可按花色分, 牡丹係以八大色著稱,如白色的‘夜光白’、藍色的‘藍田玉’、紅色的‘火煉金丹’、墨紫色的‘種生黑’、紫色的‘首案紅’、綠色的‘豆綠’、粉色的‘趙粉’、黃色的‘姚黃’。還有花色奇特的‘二喬’、‘嬌容三變’等等,另外在同一色中,深淺濃淡也各不相同。”我說道“敢問皇後,月兒說的可好?”
皇後愣了愣,尷尬道“說……說得妙極了。”該死,不是說這如煙月對花草之類根本是一竅不通,現在怎麼會這樣。
“娘娘,月兒有些不舒服,可否先行告退?”
“回……回去吧。”
“謝娘娘。”我滿含笑容的看了一眼水兒,便在眾人的目光下揚長而去。
等我走遠了,終於憋不住大笑起來“藍若,剛剛你看到那些人的表情了沒,簡直笑死我了,想讓我出醜,沒門。”
“王妃真厲害,聽的那些人一愣一愣的,看她們還敢不敢欺負你。”藍若回道。
“我們回去吧,塵還等著我呢,這些人真是吃飽了沒事幹,賞什麼花呀,無聊。”我癟癟嘴“藍若,我有些餓了,你去給我做點吃的,我不喜歡禦廚做的,你親手給我做。”
“好好好,奴婢呀這就去做。”藍若無奈道。“那王妃小心,藍若先去了。”
“恩,去吧。”我點點頭。
看到她漸漸走遠,我也抬步走回煙塵殿。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我終於發現了一個悲哀的事實——我迷路了。
怎麼會這樣啊,早知道就不讓藍若走了,我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皇宮也太大了,我漫無目的的走著,期望早日去到煙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