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坐!”簡短的兩個字。
於是,幾個人都入了座。這些美女都各自回到各自的地盤,小心翼翼的。那藍裳卻有些訝異,沒有男人在見到她的盛裝打扮之後還能如此平靜淡然。想到此處,她不由自主的抬眸去小心的打量那位被父皇母後以及眾位皇兄忌憚卻又佩服的男人。這麼一看……就此淪陷。
“陛下真的覺得她們不好看嗎?難道陛下宮中有比他們更好看的女人嗎?”厄多爾雖然也被藍裳的美貌氣質所震驚,卻見皇帝並沒有多大的感覺,一時便有些好奇了,這才口不擇言的問了一句。
這話一出來,不了解的朝臣隻莫名其妙,知道內情的便都掩口裝什麼也沒聽見。軒轅瑾麵上不悅,把酒杯猛地一跺,便什麼也不說了,他非常忌諱別人探查他的隱私,尤其這隱私還與心中的唯一軟肋有關。
碰了個釘子,隻得悶頭喝酒。一喝喝到半醉,又上來一輪新的舞姬,僅僅披著蟬翼薄紗,在滿座上輪番敬酒。一時連最拘謹的小官都完全放浪形骸了,隻聽歡聲笑語伴隨著殿外的煙火聲震屋瓦,衝上雲霄。
正當這氣氛熱烈的時候,吳順彎著腰小跑過來在吳總管的耳邊耳語幾句,吳總管小心的走上首座,俯在龍椅上低聲對軒轅瑾說了什麼。軒轅瑾猛地把酒一翻,驚問:“怎麼?偌大個乾龍殿,就沒人能攔住她嗎?”
吳總管低聲道:“哎喲!皇上,誰敢攔著皇後娘娘啊?要是一不小心惹得她不高興,皇上您還不砍了他……”
軒轅瑾心想也是。這時隻見殿門之外有一個小小的人影一晃,又怯生生的躲在了門後,軒轅瑾也顧不得引人注目了,急忙起身迎上前去。
於幽就披著一件輕容紗,軟煙羅的睡衣,赤著腳,探頭探腦的往裏看,看見這麼多人,便嚇得不敢進去。後邊宮女舉著鞋子、貂裘跟著,急得都要哭出來了,偏偏皇後娘娘就是不理她們。硬往身上穿吧,娘娘要鬧脾氣;不穿吧,夜涼如水,著一不小心回去病了可怎麼辦?她們可就會吃不了兜著走啊。
軒轅瑾急忙用雪白的貂裘把於幽團團裹起來,打橫一抱摟在懷裏,連聲問:“怎麼好好跑出來了?冷著了沒有?吃過了沒有?跟的人一個個都傻了嗎!也不知道攔著她!”
於幽聲音都有點抖:“你不見了,我害怕……”
軒轅瑾心裏一顫,心裏就像是被針刺了一下,尖銳的痛苦一點一點的泛起來,一邊抱著她一邊往大殿裏走,連聲安慰:“我在這兒呢,不怕不怕……”
眾目睽睽之下,這一幕可讓眾人大大的驚駭了。
於幽在龍椅上也不安穩,在軒轅瑾懷裏拱來拱去,好奇的打量著這滿堂的人。任由宮女們跪在龍椅旁,給她穿鞋子。
軒轅瑾一條胳膊束縛著不讓她爬出去,一隻手拿著點心喂她,強迫她轉回注意力,他打從心底裏不喜歡她對除了他之外的人感什麼興趣的。於幽畢竟對人沒什麼興趣,乖乖的轉回頭來,一口一口的吃她的東西。
滿座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見她,隻看見一個人被皇帝親手抱著進來,看不清臉,隻看見雪白貂裘裹著,露出一隻腳踝,白得幾乎透明,在燈光下泛著柔荑的光。等到了龍椅上露出一張臉,她看著別人,別人也在看著她,隻是她看著是好玩,別人看著就是驚駭滔天了。
炎默然被這樣一張柔嫩白淨可愛的臉鎮住了,喃喃的道:“這……這是……這是誰?”
炎惠明,厄多爾也都不由自主的麵麵相覷了一下,一時之間也都怔愣了。身旁的心腹也都不知道該如何向主子解釋。
藍裳卻是抓緊了手中的絲巾,極大的屬於女人強烈的不安感襲上心頭。她想要占有那個男人……可是,這個女人是誰?為何,會被他如此嬌寵。那人看她的表情是那麼的溫柔,完全沒有方才的冷漠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