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是個很獨立的人,這不是說經濟什麼的,說的是人格,我堅信什麼坎都能邁過去,既然沈雪的現任男友請我吃飯,我覺得有必要去一趟,而不是躲在角落自舔傷口。
月上枝梢,皎白的淒涼,我換上衣服,刮掉剛冒出不久的胡茬,隻身赴宴。明月樓,倒是跟今晚的月色很搭配,門頭輝煌絢麗的裝飾映襯著來往身家不菲的食客。999房間,我推門進去,房間裏麵人不多,坐在上位的是一個略微禿頂的男人,有點眼熟,身邊坐著打扮妖豔的沈雪,濃妝裹住了清純,低胸吊帶訴說無盡的風塵。在他們兩側各自坐著幾個魁梧的漢子,偶爾從領口可以看見裏麵雕龍畫鳳的紋身。
我施施然坐在靠門邊的椅子上,想看看對麵那個男人說些什麼,這頓飯我本就不是來吃的。
“小兄弟還認識我不?”禿頂男人用那雙三角眼盯著我,帶著狠色。
“我們見過?”我不由得有些納悶。
隻見那個禿頂男人扒開肩膀的衣物,露出一截傷疤,“這個疤就是拜你所賜啊!”
我立馬想起來了,這個禿頂男人就是幾個月前在小飯館裏被我開瓢的王哥。我不禁用一種難言的目光看向沈雪,想知道這個拜金的女人要幹什麼。
“王哥你可答應我了,不再找他的麻煩,冤家宜解不宜結,不打不相識嗎!”沈雪柔媚的拉住禿頂男人的胳膊,撒起嬌來。
我的肺都要氣炸了,這是什麼意思,要我來這裏就是受這種屈辱的嗎!
忍住心中的氣悶,我站起身來,咬著牙說道:“我先走了!”
“想走!我不攔你,但是先把這兩瓶酒喝掉!”禿頂男人指著桌上的兩瓶青花瓷,“虎子給這位小兄弟開酒!”
沈雪在他旁邊著急了:“王哥你可是答應我的,你要我做的我都滿足你了啊!”
王哥也不生氣,不漏聲色的從沈雪懷裏抽出胳膊:“我答應你了不搞這小子,要不然他這會就不會站著了,但是!酒必須要喝,我王奎在道上還是要臉麵的。”
這時虎子已經把酒打開,一臉凶相的看著我,我一瞬間真想把酒瓶摔在他臉上,年少輕狂也要分時候,這時不是酒後,我也不是拚命三郎。另外看到沈雪在那個禿頭男人快起阿諛撒嬌,我確實想讓自己大醉一次。沒有過多的言語,我把兩瓶青花瓷倒進一個湯盆裏,端起碗來大口飲去,少許酒液順著臉頰滴下,分不清裏麵的淚水。一口氣把酒喝完,嗆得的我劇烈咳嗽起來,一張口就想吐,我深吸一口氣,壓下胃裏的無盡翻騰。
禿頂的王哥看我把酒喝完,也笑了起來:“恩,不錯,小兄弟到也是性情中人,以後不妨做個朋友。”
兩斤白酒下肚,酒精迅速吸收入腦,眩暈中帶著興奮的感覺出現,我抬起頭用微紅的眼睛看著沈雪,又轉向王奎,伸手拿起一個酒瓶往自己頭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