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現在曉夢憐與靜嘉麵前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幅畫麵,她們捂著自己的嘴,還是無法製止住哭泣的聲音,淚水不斷湧現出來。
飛濺如雨的血,堆積成山的屍首,一個男子,他弓著身子,束發的緞帶不知消失在哪個角落,發絲散亂在風中,將他的麵孔遮蓋,看不清此時的臉色如何,或許是扭曲,或許是痛苦,又或者是···麻木。
隻有不斷喘著氣的聲音與起伏的胸口訴說著他還活著,****在外肉體沒有一處完好,各種各樣的傷口彷如彙聚成無法言說的氣息,一一造就了活著的殺神,濃厚的凶煞殺氣,讓撲麵而來的妖獸開始停滯腳步,它們開始猶豫要不要繼續前進。
嗷嗚~
一聲憤怒的吼聲從獸群的後方傳來,一雙棕色密集毛發的手掌將擋在自己麵前的妖獸拍飛,一座堪比小山大的身影映入曉夢憐與靜嘉眼中,空氣中不斷擴散的壓力,讓兩女臉色不由蒼白,那是···築基妖獸。
她們互相對視,眼中的擔憂和心疼要溢出來般。
麵對如林如海的妖獸,徐鈺僅憑一己之力,硬生生將其盡數攔在關口外,那一條血線前,這一守,持續了三個時辰,時間的流逝如同化作一柄柄劍刃落在她們心頭上,她們知曉,這一分每一秒,對徐於而言都是巨大的痛苦。
此時,徐鈺已經是強弩之末,看起來連站著都很勉強,仿佛連風都能吹倒般的脆弱,獨自一人麵對築基妖獸,必然無法抵抗。
想到這兒,她們沒有任何交談,不約而同做了同個決定,眼中的擔憂化作無奈,就在曉夢憐正欲起身,將慕妍喚醒時。
徐鈺動了,他抬起頭顱,仰望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熊妖,深邃漆黑的眼眸中如同死水的平靜。
嗷嗚~
熊妖挑釁的吼了一聲,熊掌朝著徐鈺腦門拍下,恐怖如斯的力度砸在徐鈺頭上,空氣一蕩,卷起周圍的屍首,曉夢憐才剛站起來,這一切就發生了,她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靜嘉呆滯了般,剛要撐起的身子,如同斷線的木偶,失去所有力氣,滑落在地上。
當空中飛舞的屍首掉落下來,那道身影映入眼簾中,以及不斷湧出的血液,她們目瞪口呆中摻雜著喜悅,那個男子,依然在戰。
定晴一看,徐鈺左手握住一根巨大的牛角,反將妖熊的熊掌貫穿。
熊妖悲鳴呼出聲來,眼中浮現惱羞成怒,巨大的身體朝著徐鈺撲去,一爪揮過空氣以徐鈺拳腳相碰,獰牙撕咬徐鈺的骨骼,毫無任何花哨可言,每一次攻擊簡單粗暴,妖熊就是闡明著最純粹蠻力的生靈,這尊身體就是是它狩獵的手段,是它的法術,是它的驕傲。
徐鈺也不甘示弱的反擊,兩個生靈彷如在最古老的戰場,用最原始的方式,互相廝殺。
徐鈺麵無表情,不顧熊妖將自己撕裂的肩膀,右手從地麵撿起一隻不知名妖獸的利爪,向熊妖的眼睛插去。
熊妖及時將眼睛閉住,密厚的外皮將利爪阻攔在外,無法再前進半分,徐鈺的眼睛一咪,非但沒退,反而加大手中的力度,一股巨大的力度仿佛要將自己眼睛貫穿般,熊妖胡亂揮舞著熊掌,將徐鈺手中的利爪拍斷。
徐鈺不屈不饒,以空氣借力,一步踏出,躍向熊妖頭顱麵前,一拳揮出,如同尖銳的槍頭,化作殘影,穿過熊妖密厚的毛發。
“嗷嗚~”
熊妖淒厲吼著,血淚流淌下來,徐鈺沒入熊妖血肉的手猛然一擰,往回一抽,同時身子微微一轉,躲開熊妖的揮掌,沉穩落在地上,手中多了個物件,那是如同拳頭大小,充滿血絲的眼球,上麵還殘留著幾息前的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