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皇姐也困了,早些休息吧。”
禮節而清冷話語,透著不容置疑。
赫連青青看著鳳九歌,遲疑了一會兒,卻還是斂了周身氣息,消弭的劍鋒:“那就勞煩皇弟送小師妹回去了。”
“這一點自然不用皇姐操心。”
近乎是客套地你來我往兩句,赫連青青便轉身離開了。
隻是臨走之時看向鳳九歌的那個眼神,讓她一時之間琢磨了好久。
“想什麼呢九姑娘?”痞痞的語氣,一點也不同剛才的冰冷。赫連風越那微勾的唇角,透著妖精似的邪魅。
鳳九歌一個閃身離開赫連風越兩步遠,緊張地望著他。
赫連風越臉上的笑意頓時愣住,而後有些失落地苦笑一聲:“連你也不相……”
就在這句話還沒說完的同時,鳳九歌已經警惕性地開了口:“我又不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不勞煩你送。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說著,還將衣服緊了緊,不放心地斜眼一撇赫連風越。
赫連風越一顆沉下的心陡然間又升了上來,一時之間竟有些哭笑不得了。
是該說這女子什麼也不知道,還是該說這女子什麼都知道?
最終,一切疑慮化為嘴角邊一抹流瀉開去的魅笑,比蒼穹之上那顆不滅的星辰更加光彩熠熠。
“你確定不讓我送?那我就不送好了。隻怕夜黑風涼,有些人看不見路進錯房上錯床……噢!”
一個快如閃電的肘部攻擊,成功地將他吃痛叫出了聲。
鳳九歌收手冷哼一聲:“瘋子你就隻知道逞口舌之快,小心禍從口出。”
赫連風越無奈一聳肩:“沒辦法,論下手,我是肯定沒你家寶貝夫君快了,隻能逞一逞口舌咯。”
鳳九歌示威性地揚了揚拳頭,赫連風越老老實實地閉嘴。
一路月光追隨,落在那月白和紫金之間。
寢宮近在眼前,一路老實規矩的赫連風越,卻第一次伸手拉出了鳳九歌的手臂。
鳳九歌見此並沒有將那手給扒開,反而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我說瘋子,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這會兒容易被我夫君看到,你還敢伸手來拉我?是不是非要等我動手了,你才知道我文武雙全?”
赫連風越聞言苦笑一聲,拉著她手臂的手無聲垂下。
那樣的神態,那樣的表情,竟讓鳳九歌沒又來有些心疼。
“哎,我說瘋子……”
“傻瓜。”
“什麼?”
“我說你真是個傻瓜,哈哈。”赫連風越突地揚起嘴角,意味深長地一瞥裏麵,“你猜對了,我就是想讓你夫君嫌棄你,然後我好落井下石。”
鳳九歌伸手一摸赫連風越的額頭,搖了搖頭,有些惋惜地道:“完了完了,燒壞腦子了。現在名副其實,還真是一個瘋子了。”
赫連風越揮開鳳九歌的手,有些不耐地道:“好了好了,快進去吧。”
“那你也趕緊回去休息。”
告了別,分道揚鑣。
赫連風越卻不知一路踱到了哪裏。
今夜月色朗朗,銀白月輝灑滿每一處,可曾照到過他的心?
鳳九歌為什麼不問他為什麼?為什麼不問他要解釋?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他才是傻瓜。
最大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