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伸手一揚,算是回禮,除此以外卻不願再多說一句。
那樣的側臉,冷白玉的光芒閃爍著幽光,看起來有一股別樣的風情。
他眼睛掃了一眼鳳九歌,略微地低垂下了眸子,聲音清冽如泉水,輕聲問道:“為了一個男人,你就心甘情願地放棄自己的生命?”
鳳九歌一聽這話頓時一笑,有些隨便地回答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金錢故,二者皆可拋。”
“貧嘴。”那紅衣男子冷冷地斜瞥了鳳九歌一眼。
鳳九歌吐了吐舌頭。
這裏的月色,看起來都帶著一股淒涼的感覺,眼前的這抹火紅,好像是那冬天裏的一把火。
她見那紅衣男子並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由得問道:“你要看著我去找那個能夠救我的人?”
“嗯。”他點了點頭。
“那為什麼你不幫我?”鳳九歌心中各種疑惑層出不窮。
按照剛才這個男子的身手,救她絕對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那紅衣男子一聽這話,頓時轉過頭來,有些好笑地看著鳳九歌:“我為什麼救你?我隻不過是想看看,那個男人見到了你,是不是還是一如既往地堅持自己。”
鳳九歌笑嗬嗬地一拍自己的腦袋:“原來是我想多了啊。”
說著開始動身往那紅衣男人指著的方向走去,一轉身間,雙眼一斂,眸中神色全部遮擋在其中,不見真麵。
這個男人不簡單,萬劫地獄之中,亦是臥虎藏龍。
她大抵猜到這個紅衣男子要她去找的人是誰了。
白澤對她說過的,為與雲後同甘共苦,自願進入萬劫地獄飽受煎熬的帝天行,也就是雲傲天的父皇。
除此之外,她想不通為什麼自己不小心提到了一個“雲傲天”,這個紅衣男人就救他脫離了危險。
有利用價值的人,沒有人願意直接地往外推吧。
鳳九歌一聳肩。
沒想到自己不經意間又淪為了一顆棋子。
不過在這種地方,能夠活下來,就是做的所有的一切的目標。
她還要活著出去見雲傲天呢,絕對不能隨便地就在這個地方翹了辮子。
身後的紅衣男子還真是不遠不近地跟著,看見鳳九歌走得慢,他也不催促,一副慢條斯理似閑庭散步的模樣。
鳳九歌邊走邊用餘光偷瞄身後的那個男人,然而總是在下一秒就覺得整個目光都被針尖刺了一下,飛快地讓人想要收回一切目光。
眼神能夠犀利到如此境地,偏偏一副模樣雲淡風輕。
鳳九歌想要將他定義為和帝修差不多的人,可是一想到帝天行的身份,卻又實在想不到怎麼會有人在這個時候來找一個自動退位一千六百年的太上皇?
想要看看那個男人是不是還能夠一如既往地堅持自己……是說他對雲蓮清的感情,還是指?
雖然不知道自己起到一個什麼作用,不過目前能夠拖得了一時就一時,她此刻,萬分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