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那柔軟的清風吹拂在麵上,都帶著自由的空氣和草原的芬芳。
鳳九歌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那骨節之間的“哢嚓”脆響,聽起來都讓人感覺到那蘊藏的力量。
“老娘終於,出來了啊。”
微翹的嘴角,彎成月牙的眼睛,那樣的表情,卻帶著濃鬱的邪魅,妖氣四溢。
而在她身後,帝天行、雲飛揚、小公子朝風、白狐分列兩旁,萬千的萬劫地獄大軍,緊隨其後。
在這樣一個不知道時節的日子裏,在黑月崖的邊境,猛地突起一支異軍,浩浩蕩蕩地朝直奔聖宮闕的地域而去。
帝修,你加諸給我的,我鳳九歌現在,百倍奉還!
“女王陛下,你快下令吧。什麼帝修什麼聖宮闕,我們去將那裏塌成平地!”
“下命令吧!”
剛從那樣的地方放出來,那些萬劫地獄的惡魔們,興奮地等著去大開殺戒。
鳳九歌伸出食指,輕輕地左右搖了搖,臉上的笑容雲淡風輕。
“雲兄,你先幫忙看看我夫君在何處。”
雲飛揚聞言,雙手抱臂,一身紅衣張揚,頭卻偏向了一邊去:“我可不是你的手下敗將。”
鳳九歌見此一聲輕笑。
這男人,不僅臭屁,還很小心眼啊。
“所以我才用‘幫忙’二字,並沒有以什麼高高在上的語氣命令你。對我而言,你可以算是在這裏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了。”
這話說得誠摯,也算是發自肺腑。
雲飛揚對上她那雙認真的眼睛,抱著的雙臂有些鬆動。
下一秒,他將頭一轉,看也不看鳳九歌了。
然而與此同時,一麵擴大了的八角紫金鏡出現在大家的麵前,霧蒙蒙的折射出他們的麵貌。
雲飛揚伸手一揮,將那一層氤氳的霧氣給揮散,頓時露出裏麵的情景來。
聖宮闕和雲天之巔接壤的萬裏天塹橫中地攔在中間,那裏一片的狼藉,到處是殘兵敗將的身影。
鳳九歌見此眉頭微皺,五指不自覺地握緊成拳。
鏡中景物一直飄渺,也一直不見雲傲天的身影,可是雲天之巔的旗幟,卻殘破地插在了那裏。
與之交織的,也有聖宮闕軍隊的殘骸和支離破碎的帥旗,看樣子就像是兩軍經過慘烈交鋒似的。
然而那鏡子晃過,一片一片的景物晃過,卻一直不見雲傲天的身影。
按說直接讓八角紫金鏡追蹤雲傲天,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才是。
雲飛揚的表情也有些不對勁起來。
帝天行伸手按住他的手臂,低著聲音有些緊張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被抓走了。”他刻意地忽略那鏡中殘留的那熟悉的氣息,轉過頭去不甚在意地道,“你夫君恐怕是被聖宮闕的人抓走了。”
“聖、宮、闕!”
鳳九歌聞言,咬牙切齒地吐出這三個字來,那突然溢出的怒氣,讓旁邊的湖水陡然炸裂開去,高高地揚起無數條巨大的水柱來。
一身止不住的妖氣肆虐,讓人忍不住渾身顫抖。
她的身後,萬劫地獄的眾妖全部都露出興奮的目光,好像隻要她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毫不顧及的大幹一場。
小公子朝風小小的身體漂浮在半空,雙手抱臂有些不屑地冷嗤一聲:“女人,你家男人那麼弱,不如甩了他跟我好了。”
鳳九歌轉過身來,麵上的扯起的笑靨如花,淺淺地衝著朝風一個咧嘴:“可惜,您老的歲數足夠,身高……”
剩下的半句話沒說出口,可是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旁邊的帝天行、白狐等眾人強忍住笑意,不自尋死路。
而雲飛揚那張一如既往淡然無波的臉上,也隱隱有要破功的趨勢。
朝風冷哼一聲,稚嫩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小孩子在鬧別扭似的。
雖然天賦異稟,卻也同樣給了他身高的限製,讓他永遠保持在五六歲孩童的樣子。以至於他活了那麼久,卻還沒真正地對男女之事動過情。
可是鳳九歌輕輕在他臉上親的那一下,卻讓他整個人就像是被閃電擊中一般,一股酥麻的感覺流遍全身……
而就在他冷哼一聲的同時,剛才鳳九歌隻炸起幾個水柱的湖中,幾乎整個湖麵的水都全部地飛揚在空中,成為了一片水幕,過了好久才全部落下去。
那樣的怒氣要是遷怒,絕對比鳳九歌更加地威猛。
來自萬劫地獄的眾人深知小公子的脾氣,頓時一下子全部噤聲,沒了話語。
隻雲飛揚一個局外人,負手站立在一旁,一身風華,雲淡風輕:“妖類能幻萬物,偏偏你的無窮法力隻能宿於這樣的一個異常身體之中。不知道這是你幸,還是該說是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