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是什麼人？”頑古問道。
“不知道，我生下來她就死了。”柳雲朝有些悲傷。
“你母親是妖。”頑古已經站了起來。
柳雲朝聽到這句話，原來悲傷的情緒瞬間轉化憤怒！
“絕對不是！父親說了，我母親是好人！是人！”柳雲朝終於抑製不住內心的悲傷與憤怒哭了，他從小到大沒有母親的陪伴，每個夜裏都會想起母親，現在母親被人說是妖，他再也不想壓抑了，放聲的哭！但是他也聽明白頑古的話了，隻有妖才能在空書中領悟妖法，他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頑古看到柳雲朝哭也沒有說話，感覺自己說的好像太過直接，這時他突然想起了小小，怔了一會，慢慢走向前，抱住了柳雲朝。
“雲朝，你是人也好，是妖也罷，你永遠都是我的徒弟。”頑古好像也很難過，停了一會繼續說道：“妖法不要去修煉，你也不要跟任何人說起，包括你最親的人。”
從小到大，柳雲朝都聽姐姐說當年冥烈如何手持九龍纏魂廝殺妖魔鬼怪，如何斬妖除魔建立金龍城，在他的眼裏，人是好的，妖是壞的，但沒想到，自己也是妖怪，唯一讓他安慰自己的是畢竟他身體裏還有人的血液。
”妖法有種魔力，他威力強大，攝人心魄，但是釋放妖法會損耗修為，但是你是半人半妖，你如果修煉妖法，時間久了會迷失心智。“頑古說道。
柳雲朝不哭了，擦了擦眼淚。
”師傅，無論我娘是人是妖，父親都說了我娘是好人，就算是妖怪她也是好的，我不在乎，您放心，徒兒絕對不練妖法，也不去追問爹爹，我還是您的徒兒，姐姐的弟弟，父親的兒子。“柳雲朝好像一夜之間弄明白了許多事情。
”你能這麼想，最好了！“頑古雖然最上這麼說，但是他親眼見過妖法蠱惑人心的威力，意誌如果有片刻鬆懈，他便會趁虛而入，蠱惑人修煉妖法，頑古就怕柳雲朝禁不住妖法的誘惑走向不歸路。
這天北山的天空中遍布烏雲，也沒有月光，黑漆漆的，偶爾出現的星星點綴著滿山的悲涼。
柳雲朝回家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他換了身衣服洗把臉洗了又拿了些水果還有幾柱香便出門了，喜翠看見他離去的背影，好像有些傷感，隨著他後麵走了出去。
頑古跟以前一樣，按時來到了柳宅，不過今天隻有柳雲慕一個人在。
“你弟弟呢？”頑古問道。
“今天是她娘的忌日，他應該去城外的柳家墓園拜祭去了，我們每年這天都去，隻不過以前都是全家人一起去的，他今天清早告訴父親說以後自己去就行，讓我們在家裏靈牌拜祭就行。”柳雲慕看到弟弟長大了很是高興，繼續說道：“師傅，我覺得雲朝自從學了空書之後，突然長大了，以前拜祭需要跪兩個時辰呢，心裏什麼都不能想，隻能祈求上天保佑死者的在天之靈，一遍一遍的在心裏說絕對不能停，否則不靈驗，以前是全家去一起從清早跪到晌午，現在雲朝可能覺得父親的年歲已高不能這麼跪了，還有心疼我這個姐姐，所以自己去了。“柳雲慕一提到自己的弟弟顯得特別高興。
”話說回來，我們姐弟倆的生日都是娘親的忌日，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慶祝過一次生日……“柳雲慕有些傷感。
”對了師傅！我昨天現決了。“柳雲慕差點把這件事忘了，馬上說給頑古聽。
頑古的心思都放在柳雲朝是半人半妖這件事上，跟本沒心思理會柳雲慕新會的法術，嗯啊答應應付了事，便讓柳雲慕練一下看看。
柳雲慕站好身姿，擺好架勢，運氣於左手手腕之處，輕喝一聲：”仙法，護身鏡！“隻見柳雲慕身邊淩空出現了三塊金色的鏡子圍著她身打轉。
”師傅，這個法術是防禦法術，我昨天試了一下，我用氣衝射鏡子結果全部被彈開了，你看徒兒練的怎麼樣？”柳雲慕很是得意。
在看這時的頑古已經麵色蒼白，就好像魂被吸走了一樣，神情呆滯。
仙法，如果沒有仙人體質是無法領悟的。
這個柳家到底是什麼背景，這個柳方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兩個孩子一個半人半仙一個半人半妖？小小被傷、師姐當年的背叛、師傅的犧牲、柳家姐弟的體質，頑古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師傅？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柳雲慕看著師傅這個樣子有些怕了。
頑古突然低頭大聲的苦笑幾聲，突然慢慢跪在地上，大聲說道：
”師傅！弟子我終於找到了！五百年了！我終於找到了！“等他抬起頭來，已然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