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李小楠胸腔中的那團血肉還在跳動，他一定會以為自己已經痛死過去。
他冷冷地望著蘇媚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沒人教，不像你的俊俊有爹養有媽教！我一個窮小子活該一出生就被親媽拋棄！”
他幾步走到門口，猛地拉開了門，道：“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蘇媚緊鎖眉頭，緩緩站起身，剛巧看到對麵桌子上的皮夾。
她心中一驚，愣愣地看向李小楠。
這孩子怎麼會有我年輕時候的照片？
她緊緊攥著手裏的包，望了李小楠一眼道：“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李小楠等蘇媚一踏出門口，便用力地關上了門，阻斷了同自己母親的所有聯係。
他靠在門上，做著深呼吸，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但胸口還是裂開一般的疼。
人生本來就不公平，李小楠從小就知道這個道理。
他怨過恨過，以為自己能放下，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他根本從來沒有擁有過，又談何放下？
門外的蘇媚看了眼身後緊閉的門，她從包中取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小陳嗎？幫我查一個人……”
“你那麼愛她，為什麼不把她留下，為什麼不說心裏話……”
李小楠望了一眼桌上的手機，不得不說這歌倒是挺應景。
他嘀咕道：“愛個毛！留個屁！”
液晶屏上閃爍著一串陌生的號碼，李小楠下意識地接通了電話。
“喂……”
“猜猜我是誰？”
“陳默？你怎麼會有我手機號？”
“嘻嘻，答對了！獎勵你，請你吃飯！”
“我沒什麼心情，你找另一個李小楠吧！”李小楠沒等她回應，便掐斷了電話。
他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自己爬上了床。
人作為高級動物卻還是擺脫不了動物的本能，受傷了，總喜歡默默地躲起來，獨自舔著傷口。
“那麼早就睡覺啦！喂！小樣！起來了！有妹子找你！”張平海瞥了一眼身後的陳默，心裏不禁暗暗嘀咕：這小子怎麼那麼好的桃花？
先是一個秦鈺，這會兒又來個軟妹子，我咋就碰不到呢？
迷迷糊糊間，李小楠感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被子，心情十分不爽。
他猛地坐起，怒道：“有完沒完啊！老子睡覺惹到誰啊！”
李小楠此刻的模樣著實把張平海與陳默嚇得不輕。
他躺下的時候頭發還沒幹，此刻直接成了雞窩。
而睡夢中的李小楠顯然哭過了，臉上交錯著淚痕，更悲催的是一雙本來就不大的眼睛完全被眼屎糊住了。
陳默微微皺眉道：“下來，吃飯。”
李小楠哀歎一聲，把被子扯到一邊，翻身下床道：“你為什麼不去找另一個李小楠，那家夥又帥又有錢，你來找我這窮貨做什麼？別管我了。”
陳默沒有說話，直接拉著李小楠雙手讓他坐好。
她拿起李小楠之前扔在桌上的毛巾，跑到洗漱室搓洗了一下，又回到李小楠身前，說道：“如果我都不管你，就沒人管你了，而你，會死的！”
“哪有那麼容易死！”李小楠嘴角嘴角微微一動，不屑道。
“這裏……”陳默伸出食指，輕輕觸了觸李小楠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