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巨大的紫金殿堂之中,外界難尋一塊的紫金石,卻被大肆用作了裝飾牆體之物。整個大殿,全部是由紫金石鑲嵌而成。神秘的紫金石上,無數顆大大小小的夜明珠,將柔和明亮的光照反射在了牆體及空間之上,襯的這裏,有如一個巨大的五彩斑斕的水晶宮殿一般,美麗又神秘,而四根巨大的石柱,則全部由更加難得的紫晶石鑲嵌而成,深紫色耀眼的晶石之上,更是雕著九頭巨蟒的大型浮雕,顯得邪惡又霸氣。
頭戴著紫金冠,身穿著繡金色巨蟒的黑緞長袍。此時的冥重陽高坐在巨大的九頭金蛇寶座之上,麵如寒霜,黑氣騰騰,陰寒的眼眸好似毒蛇一般散著精光。
九級台階下,空曠的廣場之上,站著二十幾個心思各異,戰戰兢兢的紫衣宮人,男男女女皆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中間一個跪在地上的紫衣老者更是抖若篩糠一般,這人卻是掌管北境分殿的七長老冥憂。此次北境的幽冥宮分殿被安王一脈剿滅殆盡,十八處分殿無一幸免,除了護殿的天階上人逃了十五個出來,其餘竟皆全軍覆沒,概無幸免。竟連廚子和侍女都被屠戮一盡。
此時站在旁邊的人非但沒有一個站出來替冥憂求情,反而一個個像躲避瘟疫一樣離得他遠遠的。這讓冥憂不禁暗暗恨得咬牙。
“他娘的,老子這次若是僥幸不死,定將那楊家小子抓來。就是千刀萬剮,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冥憂,事到如今,你還有何麵目立於這大殿之上。自己去跳萬蛇塚吧。”
冥重陽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溫度,說起這要人命的話來,竟是有如在談論天氣一樣的自然。
聽到萬蛇塚,眾人的體內皆升起一陣的惡寒,誰不知那地方的陰森恐怖!
冥憂手足皆顫道:“宮主饒命啊!此次皆是那楊家小子欺人太甚。我們並無做錯之處,那楊雲翼欺人太甚,不但無故挑釁,更是惡言要搗毀我幽冥宮,鏟除魔教,替天行道。這全是他……”
不待冥憂說完,冥重陽輕輕一揮衣袖,那冥憂竟立時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高高揚起,重重砸下,登時吐出了一口汙血。
“當第一處分殿遇襲,你就該及時上報本宮,你不但瞞而不報,更是沒有絲毫加急的措施。致使北殿全軍覆沒,聖獸計劃也疑似暴露,你還敢說你沒有過錯。”
冥重陽語氣依然是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大殿之中的溫度卻更是低得駭人。
“扔進萬蛇塚。”冥重陽冷漠的聲音再度響起,麵如死灰的冥憂再無半點生的希望,死狗一般被幾個頭戴麵具的金甲人拖出了大殿。
片刻之後,一名金甲人進殿複命:“稟宮主,憂長老十五息之後熬刑不過,咬舌自盡。
“嗯,還算是個男人,竟然真的挺過了十五息。好了,將他族人之中留下那十五個嫡係。其餘盡皆送去蛇島。”
冥重陽的麵上此時居然帶上了一抹溫暖的微笑。不過襯著此時大殿之中的氣氛,卻是讓人覺得更加得陰森恐怖。
大殿之外,一個麵如冠玉,風姿卓然的青年正有些急躁地來回踱著步。此刻,他手拿一份邸報,麵露猶豫之色。
突然,大殿中傳來冥重陽溫和的聲音:“沉兒,何事驚慌,進來回話。”
原來,這青年正是那個當日在兩軍陣前救走了九幽上人的幽冥公子冥沉。
冥重陽幼時便是孤兒,被幽冥宮收養。那時的幽冥宮還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教派。而冥重陽更是教中一個極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可是,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被他意外得到了一部《黑冥功法》。
此魔功修煉之法邪惡歹毒,滅絕人倫,可冥重陽卻是如獲至寶。從此隱身荒穀,苦練魔功,待功力大成,他便打上了幽冥宮,不但一舉滅殺了掌教,又血洗了教中的一幹反叛勢力。更是從此後將幽冥宮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凡間地獄,邪教之都。
六十年前,冥重陽聽聞《如意山莊》,一個二流門派找到了紫金礦脈,他便率幫眾傾巢而出打上了門去,不但搶了紫金礦脈,將其門派幾乎屠戮殆盡,更是將如意山莊的掌門之妻莊夫人擄劫回山。
冥重陽性格殘暴酷虐,更兼修煉的功法陰毒之故,殺人如麻,感情淡漠。雖女人無數,卻沒有子嗣。自搶了莊夫人之後,竟是在一年之後生下了一子,便是其一生之中所得的唯一一子,此子就是冥沉,當即愛若珍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