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難自禁(1 / 2)

初夏多雨,莽莽的靈翼山,方圓千裏皆是如今翼月門的領地。各門弟子皆各司其職,各守自家山門,自是各自在安心修煉。

這縹緲峰卻是位於靈翼山內一座秀美奇崛的險峰,山腳時刻青蔥碧綠,煙霞散彩,日月搖光。千株老柏,萬節修篁。到了山頂卻又是白雪皚皚的雪山盛景。最是一個風光絕美之處。

當日便是蘇曼一眼相中,強搶了去,令一眾紫雲特戰的兄弟眼饞不已。如今這裏便是袁家修煉之所。峰主也被袁家現任家主袁朗得了去。

此番救治之人皆是女性,自然隻能叫蘇曼帶到了此處。

九兒神識一路跟著那周家小姑。看著那木訥風在細雨之中,隻是為那人撐起了一個防護罩,卻是不聲不響,隻是低頭不語,讓九兒不禁為他起了急。

九兒突然升起了一個主意,不覺扯起了嘴角。她神念一動,卻是讓這周若彤“哎呦”一聲崴了腳。

風果然神情緊張,上前探看,這山還高,路還遠,不一時,便幹脆背起了女孩兒,向著山上走去。

九兒不禁慶幸起來。若不是楊翼早有訓斥,為了鍛煉肉身,翼月山上,不得使用禦劍之術,想必這木訥風絕不會這麼快便和女子有這種親近的機會。

楊翼一進門就看見自己女人坐在窗前,手裏捏著一件為肚中寶貝縫製的衣料,卻是神思不屬,咧嘴輕笑的表情,便知道她又不知想到了什麼。

此時窗外細雨霏霏,空氣中甜絲絲的水汽柔柔氤氳而來,清風順著撐起的舷窗,吹拂著女子的秀發,令那絕色佳人更添了一分溫柔和美好。

楊翼輕輕走上前來,兩手便忍不住撫上了那驕人的如玉麵龐。嘴唇輕輕蓋在了兩瓣櫻唇之上。

女子的神識被瞬間切斷,滿麵羞澀地承受著男人的柔情和愛撫。兩人足纏綿了一刻才不舍分開。

楊翼此時才輕輕擁著女子道:“剛才在想些什麼?”

九兒突然想起自己做的事,不覺曬然一笑:“不過是牽線搭橋,做了一回紅娘。”

楊翼倒有些好奇起來:“我家娘子不知又起了什麼古道熱腸,這是又為哪位俊彥操心呢?”

九兒輕拍了一下楊翼的肩膀,微嗔道:“別胡說了,我是想風雨雷電也這麼大歲數了,至今還是形單影隻的,莫不是你不讓他們娶妻嗎?”

楊翼倒是微微一愣,突然便也來了興致:“夫人這是給誰做媒?”

九兒莞爾一笑,將此前之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男人也聽得興起,這兩個人便如那頑皮的小童突然找到了趁手的玩具,忙不迭將神識牽回了那女子的身上。以兩人如今靈魂之力,神識鋪了過去,就感覺像親自置身其中,將那場景看了個清清楚楚。

可是此刻所見,卻是大出兩人的意料之外。

一處精致的屋舍之內,那周若彤竟然跪倒在榻前,哭得梨花帶雨一般,那與她長相極其接近的女子卻是一臉的怒氣,坐於榻上。麵上寒冰滿覆,竟是一副仇人相見的景象。

一旁的風表情尷尬震驚,眼神複雜望向那一對姐妹,頗有些手足無措之感。

九兒正自納悶,卻聽那周若梅道:“當日你棄我獨去,害我飽受淩虐,如今我已得救,你又來哭訴,有何意義。什麼姐妹情深,相依為命,生死麵前,利益攸關之時,親情還不是比紙還薄,如今,我已是殘花敗柳,無有指望。你若是還對我有半點情誼,便將這男子讓與我為夫。我便原諒你的過錯,否則,你我姐妹一場,情分斷絕,你就此過你那開心逍遙日子,此後,再不必來往。”

周若彤似乎呆住了,急急忙忙擺手道:“不可,不可,風大哥乃是你我救命恩人,怎可被你我如此對待,實在是大不敬。妹妹不可如此說。”

說完,她又回頭對著風連連叩首致歉。

那周若梅卻是絲毫也不為所動,冷冷笑道:

“什麼救命恩人,當我眼睛瞎嗎?你與他卿卿我我,言辭曖昧,又跟男人玩這套欲擒故縱的把戲?你這等行徑,便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騙得了旁人騙得了我嗎?

風真人,我與周若彤年紀相仿,長相近似。我便是殘花敗柳,也是心裏幹淨,倒是這周若彤,未及笄時便與自家表哥眉來眼去,暗通款曲,又與府尹家公子鴻雁傳書,濃情蜜意,我勸你,看人不要隻看表麵,若是到時候家宅不寧,豈不貽笑大方。”

說著,那周若梅竟然一步步下得榻來,噗通跪倒在風的麵前:“真人在上,小女子說得句句屬實,我與她姐妹一場,卻是性情迥異,我就是潑辣耿直,性如烈火的個性,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我一條賤命是你翼月門所救,我便生生死死是你翼月門的奴才。你叫我生我便生,叫我死,我周若梅再無二話。但若叫恩人被這賤人所惑,卻是我斷不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