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青衣恨恨一跺腳,回身望向崇明,拱手道:“也請道兄做個見證,她這是自己尋死,可賴不了我。”
說著,便背對著那兩個紫衣女子道:“你們隻當我沒有來過。手下有些分寸。”
兩個紫衣女子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師祖的意思……這不就是說她們現在就可以當著師傅的麵隨意地整治這個凡女了,隻要不弄死她就行……看來是這個女人自己找死,惹惱了師傅。”
兩個女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狠戾和決絕。“既然是隨她們動手,就由不得她們了,即便現在不弄死她,捱個三五天,照樣讓她死無全屍。”
兩人猛地站了起來,卻聽見崇明清潤之聲道:“青衣此言恐怕不妥,你這般隨意,等同於是草菅人命,若是傳到她夫君的耳中,你認為他一家還能真心跟你上山嗎?”
青衣聽了此言一愣,卻是有些猶豫了起來。
就在這時,那兩個紫衣女子卻已經一齊出手向著九兒臉上,身上打了上來。
四道耀人眼簾的刺目光線,在暗夜之中就像是四根利劍齊齊打在了那傲立當地的女子身上。
崇明大驚失色,正欲出手相救,卻發現,那女子竟就這般含著一抹戲謔輕笑立在當地。那四道光線竟就這樣在其身前半寸的距離被什麼力量阻了下來,竟是再也無法寸進分毫。
“原來堂堂仙流法術也不過如此,倒是讓我大失所望了。”
九兒隻輕輕將衣袖一揮,那兩個人便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出了數丈遠,跌至在地上。
“你們就照她們說的一樣,弄斷了四肢就好。變成傻子卻是不必了,忒沒意思。”
九兒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著虛空說著什麼譫語。
青衣本已欲上前救護那兩個女弟子了,甫一聽到九兒所言,登時緊張起來,雙眼便警惕地四下掃視起來。
崇明也皺起了眉頭,望向那茫茫無際的黑色叢林。他自詡自己即便修為被壓製在了築基,可這感應外界的能力卻是不弱的。可就連他也未有絲毫感覺到有外物侵入的跡象。
茫茫黑色叢林之中,突然隱隱顯出了兩道巨大的身影,眾人愕然發現,竟然是一黑一白兩隻巨大的妖獸。
兩隻妖獸搖著大頭對著那兩個紫衣女子大吼了一聲,看著那兩個女人射到自己身上的攻擊,竟是絲毫也未理會。
它們本身的修為便已有煉神期六級以上,相當於人界分神期六階了。再加上妖獸本身防禦力又比人類要高得多,因此,根本將這兩個隻有煉氣期的女人當做了玩具一般,隻輕輕的一拍,就將這兩個人像是皮球一樣拋到了空中。
黑皮索性用尾巴卷起了其中一個女人玩起了拋拋的遊戲。
青衣幾乎已經目呲欲裂,她根本不敢相信那個平凡的像是螻蟻一般的女人,竟然真的就在她的麵前,就像是在捉弄兩隻老鼠一樣的動作。
這已經不是什麼意氣之爭,這簡直就是對她仙流宮赤裸裸得侮辱了。
她怒喝一聲就向著那兩隻妖獸衝了過去。卻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威壓壓得兩膝酸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那依然臨風而立的女子根本沒有絲毫的動作,依然一派冷漠淡然:
“你不是說,這就是一個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的社會嗎?她們技不如人,便理當受到這樣的侮辱和教訓,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可有什麼不對嗎?就是現在,他們淪為我兩隻寵物的口中之食又如何?不是理所當然嗎?還是說你們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是草嗎?哼!”
青衣被那巨大的威壓壓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但心中的驚懼和憤怒,強烈的羞恥感卻像是潮水一樣湧了上來。她幾乎要瘋了,這可是在崇明的麵前。她代表的可是仙流宮的臉麵,她咬著牙,正要拚著老命站起來試試的時候,突然覺得身上陡然一鬆。
站在青衣不遠處的九兒突然間秀眉蹙起,大吼一聲:“黑皮,小白,速速回來!”
兩隻靈獸正在玩得開心,聽得主人召喚,立時停了動作,飛奔回了九兒的身側。
兩個女子正在半空,這下沒了依托,瞬間如巨石般落下,青衣驟然發現那威壓消失,忍著自己身上的酸痛和無力,咬著牙飛身將那兩個已然暈厥的女子接了下來。再看時,那兩個女子果然四肢軟綿綿垂下,竟是將手臂帶腿部的骨頭皆碾得成了碎末,竟是連根半寸長的骨頭都找不到了,這便是再也治無可治了。
青衣此時心中是痛悔難當,眼睛望向那衣袂飄飄的女子,卻再也不敢有任何不敬的動作。她不傻,方才那威壓分明是這女子所為。那沉重如山,令她絕望窒息的感覺,仿佛還在心頭縈繞不去,那有如大海般深不可測的力量和可怕的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戰栗讓她再也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