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這麼強的實力,男人又成了這幅模樣,明顯不久於人世,即便短時間她緩不過這個勁,時日長了,有自己的殷勤照顧,悉心關懷,就不信打動不了佳人,到時候豈不是平白給自己添了一大助力。
崇明飛快地衡量了眼下的情形,便示意四人,將竹床輕輕放了下來。緊走了幾步,來到了白子熙的麵前。
“門主,弟子崇明見過門主。”
白子熙輕輕頜首,將崇明虛虛扶了起來。麵上早掛上了一副柔和欣慰的笑臉。
“你們辛苦了……”
他朗聲與這四個弟子道著辛苦。卻絕口未提沒有回來的那些弟子和崇明等人帶回來的女人。
白子熙長著一副清臒溫和的麵容,一雙異常冷銳智慧的眸,盯著人看的時候,會讓人感到能看進自己的心裏去,從而產生一種莫名巨大的心理壓力,可他常常又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什麼事情都無法入得他的心中,對門派的事情也不是很上心的樣子。
可崇明卻知道,這個人其實才是真正厲害的角色。能憑借著分神期初階的修為牢牢地坐穩門主的位置,還從來沒人敢於挑戰他的權威就可見一斑了。
這麼多年了,崇明也不是那最初莽莽撞撞的傻小子了。門派裏麵有些事情他也看得很清楚了。他可不認為現在的自己有著正麵抗衡他的實力。
但是,若是加上這個九兒,那就不好說了……
而對麵站著的白子熙此刻的思緒卻也是很不平靜。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他看到那女子的身影,便覺得千年死寂的心裏似乎是悄悄泛起了道道漣漪。若是他沒看錯的話,這女子身上沒有絲毫靈力,但她的體質卻是萬中無一的純淨靈體。
可就是這樣一個十分矛盾的凡間女子,卻是能馴服這麼凶猛的妖獸,若不是她,難道是那躺著的男人的緣故?……
他掩下了眼中的疑惑和驚訝,麵對著崇明,輕輕笑著點了點頭。
崇明苦笑了下,也不待白子熙問話,隻一五一十將所遇之事一一講了出來。
“你說什麼?你們如今已經不受法則製約,是這個女子煉製的丹藥?”
白子熙的眼神之中終於浮現出了一抹狂喜之色,他那一向波瀾不驚的麵上此刻也有些喜形於色的樣子:“這樣說來,你做的對。就是我來為她抬轎也是應該。那後來呢?”
崇明絲毫沒有錯過白子熙眼神之中那一抹欲望和貪婪,他並不後悔告訴白子熙這些情況。因為,這是同門此一行人都知道的情況,他不說,也自然會有人透露出去,索性自己說了,也省得聽到更誇張的說法。
崇明微微低下了頭來,又將那最後的一戰原原本本地講述了出來。
“你是說,一個白色的帕子,一塊血色符咒,還有一麵鏡子?”白子熙是修真之人,他對那些與他無關的死人自然是漠不關心,置之不理。倒是第一時間就抓到了重點。
他對那些崇明口中神奇的寶貝起了十萬分的興趣,聽著就覺得心裏直癢癢。可畢竟也是見過世麵的人,也不是那等急躁,眼皮淺的領袖。隻是垂了眸,暫時先將那欲望和貪婪深深壓製了下來,不過片刻就恢複了一貫的平靜之色。
“那幻魔死去,之後呢?”
崇明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他自身的能力是一大部分,但他那擅於察言觀色,圓滑,老於世故的性格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聽得白子熙如此一問,還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但一說起這事,他也覺得自己鬱悶得可以。
當時大家都暈了過去。他的修為稍微高些,自然是第一個醒來的人,而且,他一醒來就看到了那靜靜躺在地上的三件寶貝。
崇明兩眼放光,可也無計可施。因為那時他雖然已經醒來,可肉身卻依然僵硬著,有些活動不便。
可是那幾隻妖獸的體質卻是明顯高於人類,他們竟是早早便護在了那兩個人的身邊。這也不說了,最可氣的就是那隻不知從何而來的大老鼠。
就是這隻帶著騷包花圍巾的大老鼠,它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到崇明恢複了力氣,欣喜地想要掙紮著過去將那三件至尊法寶一網打盡的時候,那隻大老鼠就搖搖晃晃踱到了那三件寶物的身邊,竟是將那三件寶貝統統裝進了脖間的圍巾兜兜裏。之後還衝著崇明甩了幾個白眼,沒把崇明氣個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