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磕頭如搗蒜一般的女人,連蘇曼也有些同情起來。
就聽袁朗輕輕歎了一口氣道:“蘇雲,你別說了。”
蘇雲聽得男人開口,登時抬起了頭,滿臉喜色道:“你答應了,你同意放我走了……”
袁朗卻是輕輕搖了搖頭:“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不過,你說的這些事情我都記得。你當日為了天啟做了那麼多事情,我也記在了心裏,隻是其情可憫,但其罪難恕。
說到底,是你總是去肖想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貪念過重,欲壑難平。你敢說,對於我你不是一味的占有欲嗎?還有九兒,你莫名其妙的針對她,難道不是因為嫉妒,因為自私嫉妒,導致仇恨。到了最後,你根本就已經不是為了所謂的感情在做那些壞事,你是執拗太深,執念深重,是你自己的不堪才會導致你有如今的下場。這個卻是你咎由自取的惡果了。”
“我沒有……”
袁朗伸手打斷了蘇雲將要出口的辯解。一切果皆有因,上蒼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裏,這些冥冥之中已有定數。
“蘇雲,你不必多說,我自有計較。現在,我倒可為你指一條明路。你且先將怎麼消去那黑艋之氣的方法老實道來。若是有用,我便去九兒那裏,為你當真求一粒《生肌回靈丹》來,再將你的記憶洗去,送你去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叫你重新開始新的人生,你可願意?”
蘇雲聽得袁朗所言,開始還是一派得委屈和痛悔,待袁朗說完,已經如晴天霹靂,變了一副臉孔:“你竟然這麼對我!憑什麼我要洗去記憶。憑什麼我還要受製於那個賤人,你根本就是跟那個賤人藕斷絲連,狼狽為奸。那賤人有什麼好,值得你一次次為了她出生入死,情深不渝,她該死!她該死!……”
袁朗剛一說完對蘇雲的處置,那女人便猶如一隻炸了毛的瘋狗一般咬了起來。
袁朗隻是輕輕搖了搖頭。自己要走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就應該由自己去承受後果。
袁朗索性站起了身來,九兒雖說過蘇雲的事情由他全權處理,但這一次他不會再犯上一次的錯誤。
既然是禍害就一定要除去,既然已經無法改變,那便隻能由他親手毀去。
袁朗這麼多年在外麵行走,一直做的就是翼月門情報這一塊。他幹脆將妻子支出了房門,自己留在屋中解決蘇雲的事情。
不到一刻的功夫,袁朗便負手走了出來。那一張雌雄莫辯,英俊非凡的臉上寫滿了濃濃得疲憊。望著一臉擔憂望向自己的妻子,男人勉強笑了笑:“行了,走吧,我已經知道如何解了爺爺的黑艋之毒了。”
蘇曼全身心都在自家丈夫身上,自然不會去關注那門裏邊的女鬼是死是活。
兩人頭也不回去了隔壁的小院兒……
一月之後,在翼月山中一處農家小院兒,便多出了一個癡癡傻傻的女子,盡管她智力不足,有些癡傻,最起碼行動自如,恢複了人身。
一個憨厚農夫做了她的丈夫,每日裏精心照顧,兩個人生兒育女,倒也和樂融融。這也未嚐不是一個相對圓滿的結局。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不提蘇雲如何行事,單說上官翼與九兒一行得了那解去黑艋之法,不敢遲疑,全部用在了袁明的身上。
果然,數次施法之後,那袁明身上的黑艋之氣當真解去了許多,但是,這東西卻是霸道至極,想必這驅毒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卻是一件天長日久,需要一直堅持的事情了。
眾人皆有了心理準備,倒也不再著急,反正已經找到了解決之法,慢慢的,總會有好轉的一日。
隻有上官翼心中卻是存著許多的疑惑。這種如跗骨之蛆一般的焦慮和危機感讓他整夜整夜的不能安寢,連九兒也發現了他的異狀。
“翼哥哥,如今爺爺的情況已經無礙了,慢慢來,總有好轉的一日,你這些時日就不要再思慮不安了。看你,這睡不好,吃不下的,身體熬壞了,可怎生是好?”
上官翼看著妻子關懷的臉,心中卻是思忖著,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九兒與上官翼雙修這麼久,早便是心意相通,心有靈犀,自是知道男人心中有難解之事。遂輕言細語道:
“翼哥哥,若是有什麼難解之事,千萬與九兒分說分說,夫妻本是一體,就如同擔水一樣,兩個人共同分擔,這才是正理,如果隻是一個人擔著,那水還不得灑了嗎?有什麼事,告訴我好嗎?”
上官翼一向受不得九兒的撒嬌,隻得歎了一口氣道:“是有些事,為夫實在不解。
那黑艋之氣本是陰山老怪吸取生魂所施的魔氣。按理說,老怪一死,這魔氣失了去向,本應該自行消散才對。可如今看來,卻並不是這麼回事,你說這事是不是有些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