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留在吳慧的辦公室,隻可能是我自取其辱。
我撂下一句狠話,摔門而去。
我不能讓娘看到我這幅樣子,否則她一定會擔心。
我坐在醫院門外的台階上,吹了半個時辰的北風,冷靜了下來。
我恨不得在吳慧下班路上給她一磚頭,但我也明白,意氣用事對老爹的病情,沒有一點好處。
我先去醫院大廳的醫生信息公布欄仔細看了一下,腎內科的醫生中,除了吳慧,並沒有其他的專家,剩下的幾個醫生,要麼是資曆不夠,要麼是實習生。
老爹得換醫院,可現在這家已經是安德最好的醫院了,還能去哪?
我十分發愁,猶豫了許久,給趙醫生打去了電話。
我隻和趙醫生隻吃過一頓飯,但我覺得,他是一個正直、充滿職業責任感的人。
“趙醫生,有件事我想求您幫幫忙。”
我把自己與吳慧的矛盾,以及老爹的現狀,說給了趙醫生聽。
“小林,你沒同意吳慧的新治療方案,是對的。”
“我也是這幾天才了解到,吳慧剛剛在國際上發表了一篇尿毒症新型治療方法的論文。”
“論文我讀過了,論點很新穎,但可行性我不看好。”
說到這,趙醫生沒有繼續往下講,我不傻,知道他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什麼。
若是我簽了字,老爹很有可能會被治死。
我恨不得衝回辦公室給吳慧兩拳,她這是根本不把我老爹的命當回事。
“小林,這樣吧,你把老爺子送省城來,我繼續做他的主治醫生。”
“省城這邊的醫療條件比安德好不少,隻是費用也比較高。”
趙醫生願意繼續給老爹治病,我高興的不得了,至於錢的問題,我來想辦法!
當天下午,我就辦理好了出院手續。
安德到省城,有三個小時的路程,老爹身體虛弱,坐車肯定不舒服,我狠了狠心,花了三千塊雇了救護車,直接送到趙醫生所在的醫院。
我和趙醫生見了個麵,他已經安排好了床位,很快就將老爹安頓好了。
趙醫生負責任的態度,讓我十分感動。
趙醫生不收紅包,我想請他吃頓飯,可惜趙醫生剛剛來省城醫院報道,實在是太忙了,抽不出時間。
趙醫生讓護士把繳費單拿給了我,正如他在電話裏說的那樣,省城這邊治病的費用,要高不少。
老爹需要長期住院,我預存了五萬塊,我還要做茶館的生意,手中總歸需要留一筆現金。
我在省城陪了三天床,回到安德,每每想到吳慧的所作所為,我心裏忍不住升起一團火。
我不打算自認倒黴,我要報複吳慧。
舉報吳慧收紅包肯定沒有用,正如她說的那樣,我沒有證據。
報複吳慧,要從其他方麵下手。
大半夜的敲悶棍是一個法子,但現在是法治社會,到處都有監控,我真要下了手,怕是得吃牢飯。
而且現在嚴打醫鬧,說不定我還能上一次新聞頭條。
我想到了吳慧家中的指骨,那是“偷財鬼爪”的陰物,吳慧肯定經常賭博。
她不是愛財想贏錢嗎,我偏偏要讓她輸!
想要讓吳慧輸錢,首先要知道她是在哪裏賭博。
我前些日在醫院公示欄中看到吳慧坐診的日子,是每周一、三、五,如果她要賭博,肯定不是在上班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