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硬幣和麻將不涼,原來是老金用障眼法變的。
王叔害怕的望著我。
“林老板,他們……怎麼走了?”
馮偉先我開了腔。
“你惹惱了他們,當然走了。”
王叔嚇了一跳。
“我惹著他們了?沒……沒有吧!”
當然有,老金生氣的原因,恐怕也是他纏上王叔的原因。
雪花還在落,涼亭裏四麵灌風,不是說話的地方。
我們三個回到保安室,王叔打開了電暖氣,這才把寒意從身體裏驅趕了出去。
“王叔,你仔細想想,你當初承諾老金和另外兩個工友什麼事情?”
王叔皺著眉頭想了好一陣,最後哭喪著臉對我說。
“沒有啊!我沒有啊!”
鬼留在凡間,定是有所執念,王叔若是想不起來,怕是早晚要出事情。
“真的想不出來?”
“我搬了宿舍後,就很少和他們在一起玩了,我真記不得自己承諾過什麼。”
我想了一會兒,又問道。
“那兩個工友,是什麼時候過世的?”
看老金身旁兩個工友的麵相,和王叔歲數差不多,應該就是最近幾年過世的。
王叔搖頭:“老金死後,我跟老盧、老李的聯係就斷了,沒了來往。”
馮偉插了一句。
“叔你知道他們兩人家在哪裏嗎?”
“知道,知道,老盧和老李是同鄉,離著我家也不算太遠。”
我當即做出決定。
“明天一早咱找過去問問。”
第二天一早,我們三人就坐上了下鄉的公交車,臨近過年車上人多,鄉下土道又不好走,車內又擠又顛,下車後我差點沒吐了。
這次難受的經曆,讓我萌生了一個想法。
學車,考駕照!
當然,這是後話了。
王叔帶路,我們來到了他兩個工友生前居住的村子,找人一打聽,很容易就找了家門。
我們找到了老盧和老李的孩子,兩人都是生病過世的,一個死於三年前,一個死於半年前。
在與他們聊天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細節。
無論是老盧還是老李,墳地都不在本村裏。
按照我們這的習俗,農村人死後一般都葬在自家地裏,有“落葉歸根”之意。
老盧和老李死後葬在了別地……這是怎麼回事?
兩家兒女告訴我們,這是當父親的遺願,說當年和朋友有過約定,要臨近落棺,日後也有熟人作伴。
聊到這裏的時候,王叔使勁一拍大腿。
“我想起來了!”
原來當初四人還在一個宿舍時,有一次喝酒喝嗨了,老金借著酒勁提議四人百年之後,葬在一起,再讓後人燒一副麻將,這樣他們在泉下也有伴,不會寂寞。
當時大家都喝多了,吵吵鬧鬧的答應下來,還學著電視劇上的情節,點了三根煙當香,上拜天,下拜地,說了若不遵守天打雷劈之類話。
後來酒醒了,王叔隻當是酒後之言,誰曾想,其他三人都當了真。
我明白了,老金之所以纏上王叔,一來不是圖財,二來也不是害命。
他和工友隻是想看看,王叔是否還記得當年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