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子……”
羅柔柔咬著唇瓣,拽著葉梓允的胳膊,將木訥的她拉了回來。
關上門,陰冷的風盤旋在葉梓允的心頭,仿佛落下了一場鵝毛大雪。
她怔怔地望著羅柔柔,一雙空洞的雙眼毫無色彩,像是飄著朦朧的白霧,“剛才……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什麼犯罪嫌疑人?他們,指的、指的是誰?”
葉梓允的聲音在顫抖,忐忑的心中無數個聲音在重複著“犯罪嫌疑人”這五個字,如同一座大山壓在她胸口,沉重又窒悶的喘不過氣。
羅柔柔舔了舔唇瓣,拉著她在門口的雙人沙發上坐下,終於才將事情原委告訴了葉梓允。
聽到警察在木屋發現徐曄的屍體,葉梓允臉色僵硬煞白,拚命地搖著頭怎麼都不肯相信。
她還記得,那場雨夜,徐曄忽然起身離開,甚至那句話都還沒說完。
那半截話,竟然……竟然就成了……成了他最後的一句話嗎?
葉梓允放在膝上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拚命的在隱忍眼眶裏打轉的淚珠。
羅柔柔也是徐曄的校友,這件事,她同樣也是始料未及。更何況,還牽扯了葉梓允。
現在,她更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隻默默打開電視。
電視新聞這幾天一直重播這起案件,雖然並未透露什麼關鍵線索,但鄰市書記小兒子喪命在安市管轄範圍下的某個鄉鎮上,對安市警察來說也是不小的壓力,新聞也呼籲市民能提供線索。
葉梓允跌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畫麵裏貼出的徐曄生前照片,兩行淚水終於無法克製,霧靄沉沉的雙眸裏驀地下起一場大雨。照片中的徐曄笑得清淺,狡黠的目光還隱隱透著壞壞的味道。但是,葉梓允腦海裏浮現的,卻是高中時候,他白襯衣翩翩,爽朗純真的笑臉。
匆匆數載,不過幾輪春暖幾輪冬寒,竟已是滄海桑田。
時光,究竟是如何改變一個人的?
葉梓允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手裏絞著褲子擰得全是皺褶,她從未想過結局竟會如此!
羅柔柔握著她的手,很小聲的將餘後的事情繼續告訴葉梓允。
“所以……警察懷疑我……我是凶手?”
葉梓允漸漸冷靜下來,知道自己手裏握著刀倒在徐曄身邊,也意識到自己的確是最有可能殺害徐曄的人。但是,她最後的記憶,明明是在一輛車裏啊!
羅柔柔點了點頭,“現在警察根據物證和人證,初步的說法是,懷疑你先殺了徐曄,後嫁禍給那個證人。不過因為有證人保護計劃,所以在開庭前我們都不知道誰是人證。不過,我想這個證人肯定和你有仇,否則那人為什麼說你嫁禍呢?”
葉梓允緊攏眉頭,人證?當時明明隻有她和徐曄在木屋裏,什麼時候有第三人?
還是一個和自己有仇的人,誰?
“椰子。”羅柔柔輕喚著摟過葉梓允的肩頭,“這些事,盛少叮囑我不能和你說的。但是……我覺得告訴你更好,所以,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是不是……不應該告訴你?”
葉梓允抿著嘴搖了搖頭,“沒有。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反而會生你的氣。再說了,如果我不知道現在事情的狀況,我怎麼理清思緒想明白?我可不想被人當做犯罪嫌疑人。”
羅柔柔還想說什麼,病房的門卻突然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