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望著眼前的盛凱鋒,麵頰上漸漸暈染開粉嫩的紅暈,眸光點點裏盡是嬌羞。
“盛凱鋒?怎麼在哪裏都能遇到你啊?”
葉梓允故作震驚,其實她原本就是為了偶遇盛凱鋒,才會沿著他晨跑的路線活動。
男人硬朗的眼睛裏彌漫著無奈,拽著她的手摁在自己的肩頭上,“趴好了。”
葉梓允咬著唇角,乖巧地點著頭,雙手扒著盛凱鋒的肩頭,任由他背著自己。
佟文暗自垂眸站在一邊,臉色陰晴不定,什麼話也沒說。
“謝謝你今天幫我解圍,回頭我帶上好吃的,你再介紹它們給我認識。”
葉梓允衝佟文甜甜一笑,微弱的晨光正好從漂浮的雲層後緩緩探出來,使她澄靜的雙眸更顯柔和。盛凱鋒背著她走過來,伸手拍了拍佟文的肩膀,雖未言語,卻又像是蘊藏了千言萬語。
佟文頷首而立,目送他們遠去,肩頭被盛凱鋒拍過的地方沉重得厲害,一陣瑟瑟的涼風落進他空蕩蕩的心裏。
Jake走過來蹭了蹭他的腿,乖順地貼著他坐著,嘴裏發出“喝喝”的喘氣聲。
佟文蹲下來摸了摸它的頭,Jake更是黏在他的懷裏。
“你也很喜歡她,對嗎?”
Jake嗚咽了一聲,佟文煢煢孑立,眸色深沉,似一片奔騰的大海趨於死寂般的平靜。
卻是暗潮洶湧。
絲絲縷縷的清風拂過小道上的常青樹,鬱鬱蔥蔥的枝葉沙沙吟唱,伴著盛凱鋒和葉梓允一路歡快地往家的方向去。葉梓允趴在他的背上,幾縷長發垂在他的身前,愜意涼爽的風撩起她的發絲輕舞,盤旋在他的心口。
晨曦映染了天的一角,薄薄的青霧緩緩飄散,縈繞在他們的身上,像是一層輕柔的薄紗。葉梓允的臉隱在薄紗中,歡笑的模樣像是無憂無慮的孩子。
時不時低語閑聊幾句,說著那棵樹的形狀好奇怪,說著那盆花的花瓣好鮮豔,盛凱鋒隻是默默聽著,偶爾應和幾聲,倒也沒有不耐煩。
蘭蕙候在前院大門口,看著盛凱鋒背著葉梓允穿過小道走來,知趣地轉身進了屋。
“盛凱鋒,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是你抓得那幫家夥?”
“誰?”
“就是殺害徐曄的那幫流氓混混。”
葉梓允扭頭看向他的側臉,卻隻能看見他的耳廓,幾絲頭發掃得他癢。
“嗯。”
葉梓允嘟著嘴,“左臂就是那個時候受的傷?”
“嗯。”
“你怎麼不告訴我呢?”葉梓允眉心輕蹙,言語中都是她的擔憂。
盛凱鋒微微側頭,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氣息,“我還要向你彙報?”
葉梓允尷尬的笑了兩聲,撇著嘴看向路旁的花圃。
“你又沒問我。”
“我……”
葉梓允咬著唇角,鼻音裏哼了聲,她這不是才知道嗎?
盛凱鋒側著頭多看了她幾眼,收回目光,唇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到了。”
盛凱鋒背著她進了玄關,在客廳的沙發上將她放下,托起她的腳踝檢查著。
“沒有傷到骨頭。”
葉梓允打量著他的手法,“你還懂這些?”
“嗯。”
盛凱鋒回答的簡單,這一聲簡單的回答裏,卻是多年來在軍隊長期受傷的血淚史。
葉梓允卻想著他在父親的壓迫之下獨自長大,肯定和自己一樣受過不少傷,那時候學會的吧。她心裏一聲歎息,再看向盛凱鋒的目光裏水波盈盈,折射著晨曦的微光,空靈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