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允,來,吃了早飯我們準備出發了。”葉梓允剛下樓,阮湄已經遠遠地衝她招手。
葉梓允有點納悶,盛凱鋒、紀離和葉鶴正都在,“出發?去哪裏?”
“聖母加德教堂,紮克先生的邀請啊。”
葉梓允恍然大悟,顯然她已經將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她抬眸尋著盛凱鋒望過去,不敢相信他竟然答應了。遠離阮湄,這句話明明還是他提醒自己的,他怎麼能明知道前方是火坑,還把自己往裏麵推呢?
“想什麼呢?”紀離走過來拍了拍葉梓允的肩膀,“吃早飯了,所有人都等你了。”
“哦。”
葉梓允應了聲,紀離的手在她身後虛摟著朝餐廳走去。
她的餘光卻一直落在盛凱鋒的身上,但他根本沒看她一眼,葉梓允才悻悻然地收回視線。
阮湄雖和葉鶴正在說笑,但她的注意力卻在盛凱鋒、葉梓允和紀離的身上,像是明白了什麼,笑得異常燦爛,依偎在葉鶴正懷裏的時候,明亮的雙眸似在醞釀著不可告人的事情,深邃不可見底。
沒一會兒,一行人上了SUV,紀離開車,其餘人雙雙成對地坐在後排。一路上,盛凱鋒和葉梓允完全沒有任何交流,隻聽見阮湄拉著葉鶴正各種興奮的說笑聲。車內的氣氛反而更加壓抑和詭異,紀離開了音樂,也隻能稍稍緩解。
葉梓允始終看著車窗外的景色,這條路和那天他們偷偷爬上的巴士的路線是一樣的,沿途看見的風景也和那天一樣,甚至身邊的男人,也還是盛凱鋒。
那時候,他笑得多麼開朗啊!
葉梓允情不自禁揚了揚唇角,又慢慢落下。
記憶越是清楚,她越覺得眼下的時光難熬。
一直悶在車裏,她胸口沉甸甸的,沒坐多久就有了暈車的感覺,迷迷糊糊打著盹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著。
盛凱鋒扭頭看著她,她的頭靠在車窗上,隨著車子的顛簸頭就會咚咚咚地撞著玻璃,但葉梓允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伸過手穿過葉梓允的後脖,輕輕抬起她的頭,車子正好一個急轉彎,葉梓允順勢倒進盛凱鋒的懷裏,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緊皺的眉頭才稍稍舒展。盛凱鋒懸著手,沒說什麼,任由她這樣靠著,又扭頭看向窗外開始凋零的花海。
記憶深處,也是那天葉梓允站在巴士上歡呼雀躍的樣子。
他忍不住笑了笑,可沿路的花謝了太多,仿佛記憶裏的笑臉也變得漸漸模糊,卻湧上昨晚舞會上葉梓允和紀離並肩說笑的模樣。盛凱鋒的心一緊,收回視線,麵色冷峻地閉目養神。
紀離透過後視鏡看著他們,實現忽然落在阮湄的身上。
葉鶴正也睡了,她明目張膽地瞪著盛凱鋒,忽然注意到什麼,和後視鏡裏的紀離對上了視線。紀離衝她笑了笑,意味深長,阮湄揚眉,回以標誌性的媚笑,扭過頭去,不願再搭理。
車裏的人各懷心思,一個小時後,SUV終於停在了聖母加德教堂外。
葉梓允醒來,揉了揉脖子,最後一個下車,迎麵一陣冷風立刻將她吹醒。
“紮克什麼時候來?”盛凱鋒看向紀離。
紀離剛剛掛了電話,無奈地歎了口氣,“紮克先生在來的路上接到醫院的電話,說是他的妻子突發心髒病,現在紮克先生已經趕去醫院了,他表示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