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寶貝,別著急,小心動了胎氣。”
路上,紀離、葉鶴正和阮湄坐著出租車,風馳電掣地趕往醫院。
原本停在酒店的SUV已經不在它原來的位置上,紀離以為盛凱鋒開走了,可是給他打了很多通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紀離不知道盛凱鋒是一夜未歸,還是一大早趕去了醫院,所以他隻能轉而通知葉鶴正夫婦。
紀離回頭看著後排的兩人,至少表麵上看來,阮湄比葉鶴正更要擔心葉梓允的安危。
“我怎麼能不著急?”阮湄的右手從額前插過自己精致的短發,撥攏頭發到一邊,雙眼無助又焦急地望著車頭玻璃外,不停地催促,“這車怎麼開這麼慢啊?紀離,讓司機開快一點,什麼罰款我們來繳!”
紀離臉上已經沒了往日的笑意,沉重如鉛,“這是馬賽,有馬賽的規矩。”
“什麼規矩能比人命還重要?我家梓允現在在醫院生死未卜,讓我怎麼安心?”
嗚咽一聲,阮湄捂著臉,聳動著肩頭低聲哭了起來。
葉鶴正攬著她的肩頭,寵溺地擁她入懷,“哦,我的寶貝,別哭別哭,那丫頭哪裏值得你為她擔驚受怕,還流了這麼多眼淚。寶貝,你哭得我心疼啊!要是她能看見你對她的好,就明白你對她的用心了。”
“不。”阮湄哽咽地搖著頭,“我不能,那樣反而會讓梓允懷疑我隻是做戲表演的。”
“哎。”葉鶴正歎了口氣,更加抱緊了她,“難為你如此為她考慮,不用擔心,你有我,我永遠都相信你,她傷害不到你。”
阮湄摟緊了他的腰,淚光點點望著他,嗚咽聲漸漸淡去,“你說的,你永遠都相信我。”
葉鶴正握緊了她放在自己胸口的手,點著頭,斬釘截鐵地回道:“是,我說的,我永遠都相信你,永遠都支持你,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拿到了葉鶴正信誓旦旦的保證,阮湄甜美的一笑,眼角還掛著淚水,顯得她的笑容更加水靈動人。她像隻貓,在葉鶴正的胸口蹭了蹭,緊緊抱著他,“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別人的眼光看法我都不在意,我隻在乎你。”
葉鶴正同樣滿心歡喜,揉了揉阮湄的發頂和肩頭,完全把葉梓允拋到九霄雲外。
阮湄笑得甜美,不過幾滴眼淚就換來了葉鶴正的信任。
這對她來說是最必要的保障。免得到時候去醫院太平間認屍出來後,橫生枝節,隻要葉鶴正相信她,那麼任誰說什麼都不管用。阮湄很清楚這張活人免死金牌的威力,隻要還有利用價值,她才不會真麼快拋手呢。
“鶴正,我愛你。”
後排的兩人如交頸鴛鴦,纏綿悱惻,阮湄算是完全吃透了這個男人。
副駕,紀離低垂著頭,耳邊是身後兩人的鶯歌燕語,鏡片折射著車外淡薄的秋日白光,明晃晃的,看不清他的眼睛。但他嘴角分明上揚的弧度,卻在白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那樣的笑,像是嘲弄,像是譏諷,更像是早已看透了一切,而等待著獵物自己跳下陷阱。
醫院,出租車剛剛停穩,阮湄已經迫不及待衝了下來。但凡見著穿白大褂的人,阮湄都衝上去死死拽著他們的胳膊,用英語問“我家梓允在哪裏?”,醫生都搖頭表示不知道。葉鶴正攔也攔不住阮湄,她發瘋似的追問著每一個能見著的醫生和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