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低沉的陰雲彌漫在空中,沉甸甸的,好像隨時會下雨,窗外的能見度也極低。
“瑪麗,見過Keifer嗎?”
葉梓允醒來找遍莊園都找不著盛凱鋒,他的電話也打不通。
可是瑪麗的回答和所有人的回答都一樣,“我沒有見著少爺,夫人。”
瑪麗自又去忙了,葉梓允一個人坐在餐廳,低頭攪拌著麵前的一碗玉米濃湯,卻一點胃口都沒有,目光總盯著麵前攤開的小本子看。腦海裏卻忍不住擔心盛凱鋒,說不定伯納德已經去了練靶場,現在正在抓盛凱鋒審問的路上呢。
“真是的,去哪裏也不和我說一聲。”
葉梓允眉頭越皺越緊,握著勺子拚命地攪拌著濃湯,像是要把碗底都戳穿了。
“千金大小姐的脾氣就是大啊,一個碗也能惹你生氣?”
妖嬈嫵媚的笑聲從她右前方飄來,葉梓允還沒抬頭,就被刺鼻的煙味嗆了一口。
“喲,我家梓允這是身體不舒服嗎?”
阮湄故作姿態,吞吐著香煙的煙霧,扭著纖腰在她身旁坐下,奸佞冷笑地以右手托腮打量著葉梓允,故意衝著她的臉噴出濃濃的煙氣,葉梓允咳得也就更加厲害了。
香煙夾在阮湄右手的食指中指間,繚繞升起的煙霧襯托著她的眼神更加迷離妖嬈,像是初升旭日的海平麵上,從遠處深霧裏踏著浪頭步步走來的海上女妖。
葉梓允漸漸止了咳,瞥了眼阮湄,不想和她多說什麼。但,轉念一想,她才是背地裏陷害自己卷入小教堂案的人,說不定能從她口裏打聽出什麼來,葉梓允這才沒有立馬離開。
“小教堂裏,發現了第二具屍體,是毆打過我的一個小混混。”
阮湄麵色如常,笑得沒有絲毫破綻,“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葉梓允微眯著眼,想要看穿一個千年狐狸精的偽裝,對她來說實在太難,“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來找我的酒店服務生和我無冤無仇,沒有理由想要陷害我,自然是有人利用了他,並且殺人滅口。”
阮湄雲雲吐出一口煙,葉梓允皺著眉用手掩住了口鼻。
“你不會想說,利用他的人,就是我吧?”
葉梓允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眼睛,想要看看她是不是在撒謊,可是阮湄隻是笑,大笑。
“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啊!”
阮湄豔麗的雙唇含住煙頭,輕輕鬆開,嗬出一圈一圈的雲霧。
葉梓允看得恍惚,忽然想起了什麼,從腦海裏一閃而過,還沒來及捕捉就和阮湄吐出的煙霧一塊兒消散在了空中,“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又有什麼證據?”
阮湄交疊著雙腿看著她,什麼話也沒說,嘴角始終都是狂傲不羈的冷笑。
早已是暮秋的季節,可她仍然穿著短裙和超薄的黑色絲襪,好像從來都不會感到冷,也讓她始終保持著比任何女人都還要有韻味的嫵媚。就連葉梓允也不得不承認,她從沒見過別的女人抽煙時,能有她的優雅和撩人。
“我早已經和警察說過了,當時我在酒店的走廊上抽煙,監控可拍的清清楚楚。”
葉梓允看著燃到一半的煙,若有所思,“你好像根本不擔心自己懷的孩子,和你臉上的傷。吸煙太多,對孩子、對傷口都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