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紀離被請去馬賽警局回來後,又過了兩天,馬賽也連著下了兩天的雨。
Soleil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聽從盛凱鋒的吩咐,每天都送葉鶴正和阮湄去醫院檢查臉傷。而葉梓允幾乎天天把自己關在臥室裏研究案情,倒也和阮湄相安無事,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誰也不妨礙誰。
紀離早出晚歸,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做了什麼,回來的時候滿身都是酒氣。
這兩天盛凱鋒也沒有再離開莊園,同樣和葉梓允一塊兒研究著各種細節。隻是他不出門,找他的電話就特別多。葉梓允並不清楚那些電話都是誰打來的,但是看盛凱鋒的臉色,她發現每接完一通電話,他的心情就會沉悶壓抑的多。
“是誰打來的電話?”葉梓允終究忍不住還是問出了口。
“盛世集團在這裏的紅酒業務。”
葉梓允不能確定這是不是盛凱鋒在敷衍她,但她知趣的沒有再追問。她猜了猜,電話裏肯定有一部分是為了盛世集團的紅酒業務,而另一部分,應該是和這起案子有關的。以盛凱鋒的本事和人脈,即便在馬賽,他的消息應該比警局還要靈通。
但如果真的是和案件有關的,葉梓允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不告訴自己。這樣把所有信息結合起來,才能更快找到證據線索啊。葉梓允心裏瞎捉摸著,見盛凱鋒又起身去接電話,她心裏的葫蘆也越裝越悶,越裝越沉。
“夫人。”
門口一個女傭拎著一籃子的豔紅的花,嬌豔欲滴,是葉梓允從沒見過的品種。
葉梓允擔心她們說話會吵到正在接電話的盛凱鋒,便起身到門口,莞爾一笑,“你臉上的紅腫都好了?幾乎看不出來了,為什麼不多休息幾天?”
這個女傭,正是之前在阮湄房間裏被葉鶴正痛打的女孩,現在她仍然笑得明媚,才讓葉梓允長長鬆了口氣。
女傭提起籃子,雙手遞給葉梓允,緋紅的臉有點嬌羞,“我爸爸是花匠,聽說夫人和少爺一直幫我維護我,還差遣Soleil帶水果看望我,我們家人都很欣慰。爸爸讓我送些他培育的新品種過來,希望夫人不要嫌棄。”
“好美的花,這麼冷的季節裏,竟然還能開這麼豔紅的花,它叫什麼名字呢?”
“口紅。”女傭眉眼帶笑,“因為爸爸說,它的顏色和我媽媽最愛的口紅一個顏色。”
葉梓允接過花籃,“你的媽媽一定是最幸福的女人。”
“是的,我們一家都很幸福。”
女傭禮貌的行禮離去,葉梓允一直目送著她走遠,才轉身捧著花籃進屋。
盛凱鋒還沒有講完電話,她把花籃放在櫃子上,托起一朵花瓣嗅了嗅,好香。
等等!
葉梓允的眼睛忽然一亮,腦海中又匆匆閃過一絲念頭。這種感覺,和之前在餐廳裏和阮湄對峙的時候好像,當時也是有什麼念頭一飛而逝,她甚至都來不及抓住它的影子。而這一次,葉梓允卻明明確確知道,自己想到的是什麼。
她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自己手心裏那朵嬌媚的鮮花,花瓣沾著幾滴水,充滿了盎然的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