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允想了想,阮湄不會是好心提醒這麼簡單。
這個女人從來都是自己的利益至上,怎麼會來關心她葉梓允?
不管出賣她的人到底是誰,阮湄來的目的似乎也並沒那麼單純。
葉梓允陷入沉思,片刻,女同事來提醒葉梓允準備開例會,這才打斷她的思緒。
集團例會是所有部門的負責人都要參與,輪流總結,和其他部門進行工作上的溝通和反饋。因為葉鶴正住院,這段時間的例會都由不同部門的人依次負責。這次恰好是市場部,也就落到阮湄頭上。
葉梓允知道她肯定會在會議上把矛頭指向自己,果然,這場例會倒不如說是唇槍舌劍的批鬥大會。所有部門的人在阮湄煽風點火之下,對葉梓允咄咄逼人。她不得不佩服阮湄煽動人的本事,但她卻也不是以前任由人欺負的小姑娘。
會議結束,阮湄趾高氣揚的帶人離開,葉梓允最後才出來。
“組長,他們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說我們?”女同事緊跟在葉梓允身後,憤憤不平。
葉梓允沒回話,麵無表情地看著等候在外麵的阮湄,她還不過癮要來逞一時之快。
“葉組長,你剛才也看見大家的態度了,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可辯駁的。”
阮湄捋了捋柔順的短發,身後跟著兩個秘書,同樣冷眼看向葉梓允。
葉梓允的手下急於反駁,卻被葉梓允攔了下來,隻慢條斯理地走上去,不帶任何情緒地笑了笑,“如果你把時間花在這種無所謂的事情上,大家都不需要工作了。我想你應該沒什麼時間觀念,現在都快到下班時間了。”
阮湄嗤笑,雙手抱肩,“我不知道你怎麼以為這是無所謂的事情,開會、批評才能督促你的工作,否則你還想要隻手遮天嗎?你解決不了這次事件,董事會的壓力下,就算是你爸也保不住你。”
“多謝你的關心,說到我爸爸,我建議你抽空還是多陪陪他。”
話音落地,葉梓允昂首挺胸從阮湄身邊大步走過,兩人都一臉嚴肅冰冷,誰也沒理誰。
女同事急促跟上葉梓允的腳步,皺眉憤恨,“是您帶著我們讓公司度過危機,這群人怎麼還能幫著那個女人來對付我們?現在公司內憂外患,他們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看著都著急!好像整個公司裏隻有我們忙得不行,這個時候針對我們,他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因為人都是選擇性失憶,忘記失敗和醜陋是人的自我保護機製,趨利避害是我們的本能。”葉梓允依舊無動於衷,波瀾不驚的眼眸深處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有一眼望不透的淡漠。
回到辦公間,大家也都陸陸續續下班了,葉梓允卻還在想牧希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先報警。
桌上放著李正讓人事部送來的牧希簡曆,簡單的兩三頁紙,什麼也看不出來。
葉梓允思索片刻,記下牧希簡曆裏寫的地址和緊急聯係人的方式,下樓打車離開。
十多分鍾後,她趕到一棟距離公司不近不遠的普通老式住宅樓下,這裏就是牧希租住的地方。葉梓允摁響門鈴,好半天才有另一個和牧希看起來差不多歲數的女孩來應門。是牧希的室友,卻說牧希這段時間都沒回來。
葉梓允沒辦法,隻有和緊急聯係人聯係,是安市的本地手機號,對方是牧希的大學同學,卻表示牧希並不在她那裏,她也不知道牧希會在什麼地方。一時間,毫無頭緒,葉梓允隻能在老式住宅樓下的街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