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送你回城南7號。”
葉梓允係好安全帶,疑惑地看向盛凱鋒,“你不回去嗎?”
“還有事需要處理。”盛凱鋒說得言簡意賅,嫻熟地發動了悍馬。
葉梓允低頭沉吟片刻,為了她的事,應該耽誤了他不少公事。
“我做你最愛吃的夜宵等你回來。”
盛凱鋒看了眼前方的路,倉促地看向葉梓允,笑了,“我會盡快帶山亭回來,一起吃你做的宵夜。”
葉梓允心裏刹那一股暖流湧起,胸有成竹地點著頭,“嗯!”
倏爾,悍馬平穩地停在城南7號的單元樓下,盛凱鋒解開安全帶吻了吻葉梓允的額頭。
“不能陪你吃飯了,你可不能一個人胡亂草草了事。”
“嗯,放心,我知道自己還要補充能量去找山亭。”
葉梓允笑了笑,在盛凱鋒的臉上輕啄下一個吻,下車。
盛凱鋒一直目送她進了單元樓才驅車離開,殊不知,在葉梓允轉身的刹那,她嘴角的笑意頓時隱去,眼眸裏的溫度驀地冷卻,嚴肅又冷冽的樣子像是一塊浸泡在冰泉裏的冰山。
她站在電梯前,心不在焉,甚至連電梯按鈕都沒有按,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
滿腦子,葉梓允都在想山亭。
想著他從小到大這麼多年第一次回國,人生地不熟,現在又被陌生人帶走,是不是很害怕?想著他會不會被人欺淩,會不會正麵臨危險,沒有吃的、沒有喝的還要被打?
自己童年在葉家的陰影、徐曄被殺、馬賽小教堂的追殺和精神病院那個男人自殺的畫麵開始一幕幕閃現……葉梓允的一顆心好像被人狠狠一抓,痛苦如毒液悄無聲息地滲透進她身體的每一個毛孔和細胞。
膝蓋發軟,她隻得匆忙地扶著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她所經曆過的黑暗和噩夢,不想她的弟弟再經曆一次,她該保護他的!
葉梓允深吸一口氣,撐著牆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無論是誰帶走了山亭,都會和她或者是葉家的人聯係才對。隻要山亭還有利用價值,那幫家夥也會保住活口。雖然很被動,但也是唯一的法子。隻不過,如果山亭是自己走的,或者從那幫人手裏逃跑了,事情也許會變得更棘手。
葉梓允歎了口氣,茫然地盯著電梯。
現在的她雖然能理智分析,但還是心緒不寧,也根本不想回家。
即便知道可能性很低,她現在也隻想去小時候帶山亭玩過的地方找找。
哪怕,那時候的山亭隻是繈褓裏的嬰兒,一點記憶都沒有。
葉梓允無法忍受自己什麼都不做,一咬牙,她轉身又走進了華燈初上的光影裏。
與此同時,盛凱鋒開著悍馬呼嘯在市中心浸染了繁華奢靡之味的夜風裏。
車窗外一束束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光從他臉上匆忙掃過,映照著那雙深邃冷酷的眼睛裏泛著絢爛迷蒙的虹光,卻沒有絲毫的溫度和情感。他就像是從異時空來的人,帶著憤怒和不滿,與這裏熱鬧放肆的夜生活格格不入。
“少爺。”
悍馬剛剛停在一家會所外,佟武已經小跑著迎了過來。
盛凱鋒大步邁出,風吹起他的大衣衣擺,氣宇軒昂,立馬引起了周圍鶯鶯燕燕的注意。
“確定他在這裏?”
“是的,少爺。我正麵與他聯係過會麵,但他表示公務纏身,我隻能截取了他的手機定位。”佟武雙臂筆直地貼著褲縫,微微弓著身子,謙卑有禮。
盛凱鋒闊步走上去,沉重的嗓音自有種渾厚的力量,“你做得很好。”
“少爺,裏麵還有不少人陪同,我隻怕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