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一場連連綿綿的冬雨,夾雜著零星的雪花,整座城市都籠罩在陰冷潮濕的空氣裏。
快接近中午時,雨並未停。
葉梓允裹緊大衣打車在去葉氏集團的路上,車裏的暖氣很悶,她降下車窗,一股冷風趁勢鑽入,呼呼作響,卷來的雨夾雪落了她滿臉,葉梓允幾乎睜不開眼,隻得趕緊關上窗。
“今年的冬天好像特別冷啊。”司機看著後視鏡,閑聊著。
葉梓允笑了笑,“誰還記得去年冬天到底有多冷呢?我們的記憶是會撒謊的。”
司機微愣,旋即大笑,一路和葉梓允暢聊起來。
沒多久,出租車停在葉氏集團的寫字樓外,葉梓允付賬下車。
她忘記帶傘,一路舉著包擋在頭頂,小跑進了寫字樓。
頭發上還是像偷了人家的白糖,臉上和肩上都是細小的白點,寒透皮膚的冰涼。
葉梓允站在大廳中央急忙翻找著挎包裏的衛生紙,電話卻偏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她一看是牧希打來的電話,接通後直接說道:“我已經到了,不過我要先去一趟洗手間……為了請你吃這頓午飯,我都快要淋成落湯雞了,你得請我喝咖啡……我現在失業當然得你請我啊……”
葉梓允的手機夾在肩頭和耳朵間,雙手還在包裏翻騰著,然後埋頭走向底樓的洗手間。
她前腳剛走,後腳一個男人從她身後大步走過,兩人剛好背道而馳。
男人漆黑鋥亮的切爾西靴沾了一圈的泥水,做舊的牛仔褲很有美國西部的感覺,風塵仆仆。他步伐格外輕快活潑,雙手一前一後隨意搖擺在身側,左手手腕是皮質的手鏈搭配著手表,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黑色老鷹的圖章戒指,哼著小調,筆直走向前台。
“Hi,美女,我來找葉鶴正。”
不大標準的普通話,音調幾乎不在調上,但意思不難理解。
前台小姐循聲抬頭,眼前的男人似乎二十歲左右,五官超級立挺,眼窩深凹,標準歐美帥哥的臉型和五官,完全就是雕刻家手下的精美藝術品。
如果不是他藍灰色的眼眸裏閃爍著和窗外雨景不搭的調皮,透明純粹得如同繁星碧波,又充滿了昂然的生命力,前台小姐隻當做是一尊蠟像了。
男人雖然看起來很年輕,但是臉頰上絡腮胡的青色胡茬又為他平添了幾分陽剛男人氣。
那頭深棕色的短發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看得出是精心打理過的發型,卻又很隨意,就好像他給人的感覺。明明一身都是頂尖超一線的名牌,可他的言談舉止又顯得那樣隨和,看得出他生活的精致和完美。
前台小姐瞬間懵了,完全被眼前這個男人的皮相所蠱惑。
不,是完全醉倒在眼前這個有錢多金又超帥的歐美男人身下。
男人疑惑地看著她僵硬的樣子,以為她沒聽懂,隻有重複了一遍。
“Hi……”他伸出右手敲了敲前台的工作台,“你還好嗎?”
前台小姐迷茫地看向他的右手,整個人更是不好了,連手都長得這麼完美簡直挑不出瑕疵啊!配上這枚一看就超級貴的戒指,更是襯托出他手指的骨節分明。都說看男人的手能看出私下某方麵的能力,於是,前台小姐整張臉都紅透了,隻覺得暈暈乎乎。
“Oh,美女……你……你……”男人被她嚇得不輕,趕緊從她工作台上抽了幾張衛生紙在她麵前著急地晃了晃,“你流鼻血了!”
“啊……什麼?”
感覺到鼻血流淌出來,前台小姐才驟然回過神,搶過衛生紙急忙背轉身去昂著頭。
歐美男人饒有趣味地看著她的背影,笑了,凹陷的眼睛更加深邃,“你們都是很有趣的中國女人。”
前台小姐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怎麼能在這麼極品的大帥哥麵前丟這麼大的麵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