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凱鋒開車到了物資站,那是在遊客服務中心和岩石度假屋之間的一棟不大不小的購物商場。因為是淡季,來海邊度假的人不多,悍馬停在露天停車場的時候,隻有另外一輛車子。
他似乎對商場裏的布局十分熟悉,輕車熟路地找到一家花店,要了一大捧的白色玫瑰。
店員包裝得很美,零星散布的勿忘我如紫色的星子從翠綠的葉子裏探出頭,在大朵的玫瑰間點綴,白色的棉紙內襯和紫色的不規則包裝,和白玫瑰、勿忘我的搭配互相呼應,最後配上綠色的蝴蝶結緞帶,清新亮麗,恰如其分。
盛凱鋒捧著花回到一樓的咖啡廳,剛坐下,一個女人冷笑著拉開了他對麵的椅子。
“知道我跟來了,還把花都準備好了?”阮湄笑得眉飛色舞,“我竟然還以為你是榆木腦袋,不懂得浪漫和憐香惜玉,沒想到你在這裏準備了驚喜,原來你一直都在葉梓允麵前演戲。”說話間,阮湄伸手覆蓋住盛凱鋒的手,“差點讓我誤會,還想和你發頓脾氣呢!”
盛凱鋒抽開手,麵色清冷,“你怎麼在這裏?”
“簡單啊,出門搭個順風車就來了,對於我來說,這種事太簡單了。”
阮湄回頭對收銀台正在點咖啡的男人眨了眨眼睛,俏皮的衝他揮了揮手,男人立馬笑了。
阮湄這時才回頭看向盛凱鋒,“看見了吧,男人都抵擋不了我的魅力。”
“那你別把我當男人就好,對你,我實在不感興趣。”
盛凱鋒拿著花正要起身,卻被阮湄死死地摁住了手腕,她皺眉,語氣狐疑,“你不是在這裏等我的?”
阮湄詫異地盯著盛凱鋒,旋即大笑,鬆了手,“我明白了,你還有別的女人,哈,盛凱鋒,我還真是沒看出來,平時你對葉梓允的好原來是裝的啊!還裝模作樣的拒絕我,也是為了掙表現吧?結果背地裏勾三搭四,我想葉梓允應該還不知道,你這捧鮮花是要送給誰的?”
盛凱鋒臉色一沉,阮湄恣意的雙手抱肩,身子微微後仰,“坐下來,我們聊幾句,否則我現在就告訴葉梓允,讓她來個人贓並獲。”
“你誤會了。”
“是誤會的話,你走啊,又何必坐在我麵前?我現在可沒攔你。”
阮湄得意地欣賞著盛凱鋒鐵青的臉色,他沒走,卻是淡漠地盯著她,“我留下,不是因為你的胡說八道,我隻是不想阿允錯信你的話。”
“留著你的解釋吧,男人的花心,我見得不少。”阮湄微微前探身子,屈指叩了叩桌麵,“不過,以後我不希望有人拆散我們的家庭。畢竟我有你的孩子,你應該對我和孩子負責!”
盛凱鋒撇著嘴,一臉不耐煩,“從一開始我就沒承認孩子和我有關。”
“我明確的告訴你,葉鶴正是不能生育的。”
阮湄壓低聲線,沉悶又沙啞得像是蒼老的巫婆,一對賊兮兮的眼睛裏射出如匕首般森寒的茫光,叫盛凱鋒有刹那的不安。他眉頭緊鎖,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似乎沒那麼簡單。
“葉鶴正不能生育,你怎麼知道?那麼葉山亭……”
“葉山亭也和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阮湄從包裏抽出兩份折疊的文件,“這是我叫人拿了葉山亭的剃須刀,和葉鶴正做的親子鑒定,而這是葉山亭和葉梓允的鑒定,結果很明顯。而且這麼多年來,葉鶴正有個私人醫生,是他的好朋友,曾經為葉鶴正檢查過,確定他不能傳宗接代,但他並沒有告訴葉鶴正。”
盛凱鋒翻看著兩份文件,葉山亭確實和葉鶴正毫無血緣,卻和葉梓允有關係。
“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阮湄得意的冷笑,“我喜歡收集人的秘密,連本人都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