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是想我拆散盛凱鋒和葉梓允。”阮湄吞咽著吼中的硬塊,聲音顫抖。
Sam皺眉,將信將疑,“他們大費周章,隻是想要這樣?”
阮湄點頭,抿了抿幹枯的雙唇,“他們的確是這樣和我說的。”
“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覺得我有資格反問他們嗎?”阮湄挑眉,狠狠瞪著Sam,“你要問的,我都回答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們有句古話,是疑人勿用用人勿疑,如果你不相信,何必來問我?”
Sam眉頭緊鎖,還在掂量阮湄的話是否可信。
“你看清楚,我身上全是傷,就知道他們是怎麼對我的!”
Sam的目光徐徐打量著阮湄,接著月色,勉強能看清她的脖子和手背上都是傷痕。
阮湄咬了咬牙,“我和你一樣充滿疑惑,甚至我比你更想要知道他們是誰。”
Sam握刀的手微微一鬆。
“我和你都是受害者,現在他們揚言要對付康康,我更是受製於人!”
Sam收回了刀子,瞪著阮湄,“我就信你這回。”
阮湄緊緊屏著氣,咬著腮幫子,身子僵硬地靠在樹上,木訥得像是一尊泥塑。
“他們應該還會再聯係你,你夠聰明的話,就該知道要想辦法查清楚他們的身份。”
阮湄挑眉,“你會幫我嗎?”
Sam一隻手叉腰,瞪著她,“隻要我們目的一致。”
“在海邊,我們不是已經一致了嗎?我答應辦到你們要我做的事,你們也要幫我拆散盛凱鋒和葉梓允。眼下,我更是迫不及待了!否則,我的康康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要我做的事,也會讓你們陷入萬劫不複的地獄。”
Sam撇了撇嘴,冷笑,“很好。我會幫你,你每次和他們接觸的時候,都必須通知我。”
“好,我答應你。”
Sam沒有過多停留,轉身踩著腳下的石磚揚長而去。
風從枝葉的縫隙間吹來,阮湄這時才長鬆了口氣,身子如泥似的沿著樹幹滑落。
如果,他們要求她做的事有這麼簡單,就太好了。
阮湄苦笑,望著頭頂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枝葉,就像她心裏的虛無悄無聲息地彌漫。
她在樹下坐了很久才離開,站在公園大門外,一束昏黃的路燈照亮她迷茫的側影。
她不想回葉家,很想去看康康,但是她現在這幅模樣,會讓康康害怕的吧?
那現在,她還能去哪裏呢?
“是你……是你!嗨,還真的是你!”
霍立川從街對麵騎著自行車過來,身上還背著畫架。
阮湄皺眉,“這麼晚也能遇見你?”
霍立川大大咧咧的一笑,“隻能說明我們有緣啊!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阮湄隨口敷衍,沿著街邊朝上走去。
霍立川趕緊調轉車頭,推著自行車跟在阮湄身旁。
“你好像很累的樣子,為什麼還有傷呢?是海邊那次的傷還沒好?”
“不是。”
“那是遇到小偷搶匪了……”
“我不是說了不用你管嗎?”阮湄猛地停下來瞪著他。
霍立川撓了撓頭,笑得含蓄,“可是我……我就是想……”
阮湄撇了撇嘴,繼續朝前走,霍立川又趕緊跟。
阮湄翻了個白眼,停下來,“你是跟蹤狂嗎?要我報警嗎?”
“哪有跟蹤狂像我這麼笨的?”霍立川笑著,“我是擔心這麼晚了,你回家不安全。”
阮湄歎了口氣,“我沒家可回。”
“怎麼能沒家可回呢?那你每天都住哪裏呢?酒店嗎?”
“你真的很囉嗦。”
“隻要你讓我送你回家,我就不囉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