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鏢頭,帶我們一起揚威渤海國吧。」侯在春躍躍欲試地說。他和彭無懼日夕苦練雙手刀法,如今已經大成,武功再非昔日吳下阿蒙,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一試身手。
這個時候,老謀深算的呂無憂擔憂地說:「總鏢頭,如果平常草寇,或者小股敵兵,相信我飛虎鏢局從來一無所懼,但是如果遭遇敵人大軍,突厥人久經沙場,驍勇善戰,恐怕我鏢局人手會全軍覆沒。」此話一出,厲嘯天和左連山紛紛點頭。這三兄弟在塞外多年綠林經驗,知道突厥人的凶殘厲害。
彭無望點點頭,道:「不錯,老實說,此行凶多吉少,的確艱險。所以我準備挑選鏢局中的精銳一同趕赴渤海國,這樣大家可以互相照應,確保安全。」
他忽然笑了笑,又道:「不怕老實跟你們說,皇上要我們鏢局中人能夠全身到達栗末人宮城,親手將皇上的禦筆書信和黃金甲交給渤海國主,然後再全身而退。若是損折一人,便是滅了我大唐的天威,鏢銀可要減半。」此話一出,鏢局中人群情激動,議論紛紛。
彭無望洪聲道:「大唐立國之前,我漢人看到突厥人,無不狼奔鼠突,倉皇逃竄,丟盡臉麵。而如今,我們大唐子弟偏要到突厥人中最精銳的兵馬麵前顯一顯威風,讓他們知道我們唐人的厲害。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興趣前往?」
此話一出,鏢局中人歡聲雷動,立刻有無數精壯鏢眾湧上前來,請纓出塞。
彭無望回頭看了看一直靜靜立在他身後的紅思雪,微微一笑,道:「思雪已經將這次出鏢的名單擬好,各位兄弟仔細聽著。」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肅靜了下來,鴉雀無聲地等待紅思雪發話。
紅思雪朝著彭無望點了點頭,舉起一張白紙,朗聲道:「此次出鏢,事關重大,目前擬定總鏢頭彭無望,副總鏢頭紅思雪,長安分局鏢頭厲嘯天,巴蜀分局鏢頭呂無憂,江南分局鏢頭彭無懼,河南分局鏢頭左連山,首席鏢師侯在春,客卿洛鳴弦,趙一祥,司庫李讀,方夢菁,。還有醫仙子賈姑娘也想要一同前往。」被念到名字的鏢頭鏢師俱都一陣欣喜,其他名落孫山的鏢局子弟各個垂頭喪氣,搖頭不已。
彭無望皺了皺眉,小聲問道:「我的兩個徒兒的確應該帶他們見識見識,但是方姑娘和李先生沒有武功,是否有些危險。還有賈姑娘並非鏢局中人,似乎沒有必要冒此風險。」
這個時候,方夢菁來到他麵前,笑道:「彭大哥何必擔心,我和李先生自有自保的方法,而且此行凶險,用腦多過用手,相信你終有用到我們的地方。再有,......」她遲疑了一下,才笑了笑說:「賈妹妹希望到塞外見識一番,有了她的回春妙手,我們這一趟鏢就更有把握了。」說完,她看了看紅思雪。
紅思雪神秘地一笑,道:「大哥,其實,還有很多人要和咱們一起走呢。」
彭無望好奇地問;「當真,還有誰?」
就在這時,一隻巨掌重重地拍在他的肩膀之上,彭無望連忙回頭,卻看到雷野長遮天蔽日的高大身形,隻聽他說:「彭兄弟,這一趟如此好玩,不帶上我,我便要和你翻臉了!」
彭無望大喜過望,道:「雷大哥也要去,那我真是求之不得。」他的話音剛落,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彭兄,這趟鏢如此凶險,你不用我三兄弟同行麼?」彭無望轉過頭去,卻看到連鋒,鄭絕塵和蕭烈痕從鏢局大門外緩步走來。今日這三人依舊白衣白袍,一如當日六藝賭坊中那般瀟灑自得。
彭無望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他們麵前,欣喜地說:「三位仁兄如果能夠一起同行,我彭無望當然喜出望外。」
連鋒看了看鼻孔朝天的鄭絕塵,微微一笑,道:「彭兄,我三人仍欠你兩萬兩銀子,這趟鏢無論如何都要幫你護送,否則以後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還了。」
鄭絕塵看了看彭無望身後的紅思雪,眼中露出憧憬之色。蕭烈痕過分禮貌地向彭無望鞠了個躬,沉聲道:「彭兄,做牛做馬,在所不辭。」他的口吃已經有所改善,但是仍然時有發作,所以隻能將說的習慣的話反複說出,才能保證不結巴。這做牛做馬,在所不辭八個字自打那天起,就在他口中念念不絕。如今一口氣說出來,語氣極為怪異,惹得彭無望和鄭,連二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彭無望對蕭烈痕道:「蕭兄,你應該急著完婚才是,怎麼想起替我保鏢的事了?」
蕭烈痕一點頭,道:「不保此鏢,誓不言嫁。」此話一出,全場哄堂大笑。他的臉騰地紅了起來,連忙說:「不是。是誓不言婚。」
就在此時,長安大街小巷之中響起了一連串轟隆隆的馬蹄踏地之聲,無數匹快馬在街道上一閃而過。緊接著,各家各戶在街上玩耍的小孩子紛紛成群結夥地挨家挨戶敲打著大門,一邊敲打一邊高喊:「雁門關大捷,雁門關大捷!」這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將本在家中的百姓統統趕上了大街,人人歡天喜地地奔走相告。自從雁門被圍之後,長安城的老百姓整日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如今聽得喜訊,怎能不讓他們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