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我醒後給他打電話,關機。

關機就關機,反正我又不是不能自己去上班,所以我就自己去了。去了之後我也沒想著要去叫他,心想著小萬哥會去叫。

所以我就邊忙活著自己的工作,邊等著和他們一起去趕通告。

小萬哥在服裝間找到我問我景加在哪裏時,離早上的第一個通告還有半個小時。

結果就是穆佳承聽聞瞬間打電話改了第一個通告的時間,讓小萬哥馬上去叫景加直接去趕第二個通告。

穆佳承從來沒有給過我差臉色,我也沒看過他對誰發脾氣,頂多就是陰沉著臉,用氣場威懾你。chac就不一樣。

他是個嚴師嘛,所以把我叫進辦公室狠狠地教訓了一通。

其實那個時候我還是不理解為什麼要直接取消第一個通告的。

當在工作室等了兩個小時,小萬哥滿臉委屈地跟在滿臉憤怒的景加身後出現時,我懂了。

原來叫景加要兩個小時。

景加被穆佳承用冷眼橫掃了幾次後,估計是憋了一肚子的火,跑過來和我吵架。

他怪我不去叫他,我說我給他打電話關機,然後他就當著眾人的麵把我拖去了他們的私人宿舍,把我的手印加入了外麵的大門係統和他房門的係統。

小萬哥看到這一切立馬眉開眼笑地把燙手山芋丟給了我,理由是景加不肯把他的手印加到他房門的係統裏。

接下來的早晨,我每天都要和景加進行一翻搏鬥。當然每次都是我贏。

因為他有一個死穴,在每次我說要掀他被子時他都會立馬清醒過來。

我猜他有裸睡的習慣。

抓到死穴還不盡情利用的人是傻子。

然後我不是傻子。

所以我每天早晨都能把景加逼得死死的,讓他無可奈何花落去般地起床。他也沒對我發過脾氣。這點倒是像個男人般的紳士著。

推遲通告的事情沒有再發生過。那我也就成功地將功補過了。

其實我知道景加有刻意讓著我。

他雖然智商不是特別高吧,但是也能知道如果他真的鐵了心的不起來,我也沒有那個膽子去掀他的被子。

所以我每天都會先給足夠的時間讓他緩緩再出“絕招”。

我們都知道誰都沒有義務要對自己好。

如果別人對你好,不管有沒有目的,你都要回報。

那我該怎麼回報鄭請航呢。

12月15號那天,中午和李淼許慎深一起出去吃回來時,我突然被一個工作室的女生在工作室門口拉住。

她看著眼熟所以我知道她是工作室裏的,不過看樣子是被開除了。

因為她腳邊是一個打理盒。

看樣子是一直在,等我?

“有事嗎?”我輕輕推開她的手彬彬有禮地問。

她的表情盡是惶恐和悲痛:“鳶清姐,我錯了,你幫我和請航哥說說好話好嗎,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因為莫名其妙的現狀我略微皺了皺眉:“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是故意賣照片給別人的,我隻是很需要錢,他們說會給我很多錢,所以我才…”她說不下去,開始拽著我的袖子低聲哭泣。

我打開背包找餐廳紙,低頭找的時候突然被一股力道拉到一邊。

“不是讓你馬上走嗎?”崔祁。

那女生抬起臉更加惶恐,邊哭邊說:“崔祁哥我真的錯了,求求你不要開除我。鳶清姐,你幫我說說好嗎?”

她邊說邊走過來想拉我的手,崔祁又把我往他身後拉了一點。

他的語氣明明是和往日一樣的沒有一絲感情,此刻聽起來卻多了一絲可怖:“我讓你馬上走,聽不懂?”

那女生明顯被崔祁威懾道,露出可憐的眼神看著我。

不是我不知道可憐的人必有可恨之處,但是我就是受不了別人這麼看著我。

“等等,先和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吧,崔祁你能先進去嗎?”我走到崔祁身旁說。

崔祁寓意深長地盯著我,我咬牙走到那女生麵前拉起她的手,崔祁沒再說什麼,轉身走進了工作室。

“現在說吧,怎麼回事?”

那女生眼睛裏盡是閃爍的光芒,也許是眼淚,也許是看到了希望。她擦掉眼淚,抬起頭說:“對不起,如果知道你這麼好我打死都不會做那些事的,可是我沒有辦法,他們說可以給很多錢我,而且絕不會寫請航哥他們的壞話的不會有影響的,所以我才把請航哥牽著你的照片給了他們。對不起,對不起。”

我暗籲了口氣,再次輕輕放開她的手,她立馬惶恐地看著我。

我朝她淡然一笑說:“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因為這種事已經不是我一個小小的形象助理能幹涉的事情了。對不起,我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