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琉收好牌子回來,見阿紫花坐著在發呆,隨口問道:「你今天又了發生什麼事啊,這麼晚才回來?」
「放學的時候在藥理室值日,碰上那遲到兩星期的新老師。」阿紫花聽到彩琉的聲音,回神過後,一邊簡潔地報告剛才發生的事,一邊將那些剛收到的信和包裹拆開逐一細閱。
「新來的老師長的怎樣?」彩琉好奇地問。
「很醜。」嗯,很中肯的意見吧?
「形容詳細一點啦!」彩琉不死心又問。
「滿麵鬚根,蓬頭垢麵的就是了。」阿紫花沒耐性的說。
「真的很醜的嗎?」彩琉追問道。
剛才不是已經問了這問題一次嗎?這個彩琉,一和她糾纏下去就沒完了,阿紫花決定不再理她,淡淡地說:「你星期一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我就是等不及嘛!他是很友善還是很兇的?」彩琉心急地問。
但阿紫花就像是沒聽見似的,專心在看她的信件,彩琉問了幾次還是不得要領,隻好放棄追問。
阿紫花的信件大部分是泰竺國中的家人和朋友寄給她的,內容都是報告近況、噓寒問暖,包裹中則是母後寄來她最喜歡的零食,這些東西雖然不值錢,但代表了朋友家人對阿紫花的關懷,對於一個離鄉別井的學生,這一切都讓她感到心頭一暖。
最後一封信的信封上有著一個橡樹圖案的押花,她一看便知是雲族的魅耶寫信來的。她是阿紫花從小認識的好友,住在泰竺邊境的加爾幹地森林中,是少數民族雲族的女孩,年齡和阿紫花差不多。
阿紫花打開信封,裡麵隻有一頁信紙,是用普蘭大陸外交用的國際語言尼赫文寫成的,雖然字跡有點潦草,但還是可以勉強辨認到。
「阿紫花,
前天發生了一件很令我很難過的事,我的母親被魔獸抓走了!最近在我族居住的加爾幹地森林的東邊出現了一隻妖獸,專抓人類來作食物,我的母親也被抓去了,至今下落不明,恐怕已經被那妖獸殺死了,到目前為止已經有超過五十人失蹤,再也沒有人敢去加爾幹地森林的東邊了,大家已經放棄了搜索,因為害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犧牲者,我實在不敢想像到母親的命運會如何,現在母親身在何處呢?是已遭妖獸的毒手,還是有幸逃了出來,正在森林中等待遲遲未見的救援來臨?我很擔心母親的下落,特意寫信來尋求你的建議,如果你認識什麼人可以製伏魔獸的話,請你告訴他有關我們村子的事情,希望他可以來幫助我們。
魅耶」
信的內容很簡短,簡陋的草紙上似還殘留著一些已乾的水跡,讓阿紫花不禁推測這是被魅那的淚水所弄濕的痕跡。她手中拿著信紙,心頭浮現了魅耶一臉傷心,眼睛紅紅的樣子。記得小時候和魅耶一起玩,她總是害羞地跟在阿紫花後頭,要是一不小心摔倒了,也不管傷口嚴重不嚴重,眼淚總是一發不可收拾地流出來。那個銀色頭髮的小玩伴,在阿紫花心目中是一個需要人照顧的小女孩,阿紫花可以想像到要是她失去了相依為命的母親,對她的打擊會是多大啊!思量片刻,阿紫花作了一個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去加爾幹地一趟看看魅耶的情況。
「彩琉,我要出去幾天,麻煩你幫我掩飾一下!」阿紫花邊說邊已開始收拾行囊,行動迅速,可見她是個一旦作出決定就馬上行動的人。
「你又偷溜出去?」彩琉看著阿紫花從衣櫃中拿出一個枕頭塞進被窩中,怪叫道:「你想個好一點的理由吧?演來演去到是這一齣戲,我都已經看膩了。你去年已經幾乎每逢到星期六日都生病,但到了星期一又龍精虎猛地去上課,誰還會相信你的技倆呢?」
「理由不怕老套,隻要行得通就是了,老師們就是相信我這一套。」阿紫花聳聳肩,蠻不在乎地說,手下不停地將一些日用的東西放進行囊中。其實每逢星期六日也不會有很多人找她,因為大家都知道阿紫花一定會溜出校園玩的,唯一的憂慮是老師突然有事要見她,所以需要彩琉幫她完謊。
彩琉見多說無益,也不勸阻阿紫花,隻問道:「你去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