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日子了,除了不定時去瞅瞅謙成,便是每天逛逛蓬萊各處,漸漸習慣了看桃白和涼薄耍寶,看他倆越來越登對,
“你們兩個也要成婚麼”換來兩人的異口同聲,“胡說”嘖嘖,這默契!
“我就是隨口說說你們這麼大聲幹什麼,嚇著我了”錦繡拍拍胸口,他們頓覺自己是無理了,便靠過來,
“姑姑,快要成親了,您可有準備好?”
要準備什麼,錦繡思過來想過去,還是琢磨不出他兩個到底想表達個什麼意思,
“就要成婚了,姑姑,你知道成婚意味著什麼麼”
錦繡一陣莫名其妙,當然知道了,謙成告訴過自己,成了親兩個人會更親近了,可以隨時抱著他,可以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了,想到這裏,眼裏都要漾出水來,溫潤的不可思議。
桃白看不懂姑姑這般心思,隻當她是被成親的喜悅衝昏了頭腦,看著旁邊的涼薄,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歎息,卻開始猶豫著什麼,
“成婚後,兩個人可以雙修了…恩,不多時或許就可以孕育仙胎了……”
說完錦繡和桃白眼神都看向涼薄,等待著下文,卻見涼薄登時又開始糾結,醞釀了半天,言語支吾不清起來,
“我…我不…我說不出來,”說了半天兩人都聽不懂,可涼薄卻是連帶著耳根紅了一大片臉,錦繡與桃白對視一眼,看來他是知道什麼的了,兩人便一直嚴肅的盯著他,他無奈從懷中抽出一麵巴掌大小的鏡子,放在我二人眼前,我們都見過,這是天眼,透過它可以窺到人間,這番更加不解,疑惑著看著涼薄。
“雙、修…在凡間叫做圓房,是男女兩個才可以做的事,咳,旁的我也不大清楚了”
剩錦繡和桃白琢磨了半天,桃白認真思考了許久,為了表明自己的博學,長長的哦了一聲,一拍腦袋,驚奇道,“我想起來了,是不是我們下凡時看得那些個戲本子裏寫的那樣,說什麼陰陽互補,還有什麼什麼的”
涼薄此時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該歎氣,開始認真思考起一個重要的問題,比錦繡的大婚還要重要的問題。
錦繡聽不出其中的門道,還是有些雲裏霧裏,“既然有戲本子,那不如就拿過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桃白一臉讚同,涼薄說的那些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的,不如直接去看看,再說好久沒下凡去玩了,自己早就心癢癢了,想著去那戲園子聽幾場戲也是極好的,但是涼薄一直不大有空陪自己去晃晃,這下聽著就開始不停慫恿錦繡,“那戲本子我每次都是在凡間時看的,有各種各樣的本子,不過不曾帶在天上來,不如,姑姑我們去凡間逛逛吧,那裏可好玩了,姑姑你那一場凡塵戀多半也不記得了,不如我們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有什麼收獲的”
錦繡一聽也來了興趣,那些東西忘了許多,去看看也是好的。隨後三個人瞞過守門的兵衛,悄悄下凡去了。
天上一日,凡塵一年。桃白和涼薄兩個是看過司命仙君的簿子的,錦繡曾經就是待在如今這個繁華的皇城裏。當年雲桑登基為帝,帶著滿朝眾臣福澤百姓,其執政能力的卓越能力彰顯無疑,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計,要問為什麼,恐怕隻有雲桑自己知曉了。其實他並非真的是個碌碌無為的**貴族,隻是自己的哥哥一貫的優秀,不光是萬千子民也是自己心中的英雄,學識,武才樣樣精湛,自己一直追隨著他的腳步,像個忠實的影子,直到那個身影消失,他也終於有了站在陽光下的理由,不得已,卻名正言順。
謙和三十一年,都城越加繁盛,人口集中,街頭攢動熱鬧。錦繡三個人一路慢慢晃蕩,隻聽桃白一路嘖嘖稱奇,合不攏嘴。
“哇,真是好久沒來這裏了,變化好大啊,原來凡間居然有這麼多人,全然不像天上的冷清啊”
錦繡看著周圍的景物,努力想要找尋一丁點自己的過去,卻是徒勞無功,此刻無心響應桃白的熱情,沉默著。涼薄卻也想著別的事,一雙眼睛波瀾不驚,不動聲色,沉默著。
“哎,你說我們去聽什麼戲呢,聽過了癮,再去帶幾本生本子回九天,往後就能有幾天逍遙了呢”
……
好吧,桃白也被冷空氣擊中,沉默著一路鬱悶到了戲園子。
皇城裏一到六月就格外的熱起來,此時過了正午,熱氣尚濃重,所以戲園子裏看戲的人並不大多,除卻街上無法避免的匆匆趕路的人們,擺攤的老孺,吆喝的小販,這裏倒也是正常的光景,即便據桃白所說這裏是最受歡迎的地方了。坐在這個叫再生緣的戲園子裏,錦繡左右不明白,不是說好了看什麼雙修的嗎,可台上表情投入的戲子,專注奏樂的琴師,不大能接受怎麼會到這樣的局麵,再看一旁涼薄仿佛早就習慣的樣子,終於明白原來這是桃白的最愛啊,所以兩個人其實是陪著她來看戲的……